凌渊进来就跪。

“皇兄万安。”

“起来吧,找孤何事?”

凌渊目不斜视,正色回禀,“臣弟听闻下月皇兄要为我开府,特来恳请皇兄,留臣弟在宫里居住。”

凌霄沉吟,“孤替你觅的宅子,你不喜欢?”

凌渊抱拳请罪,解释道,“皇兄刚刚登基,身边不可不留一二嫡亲手足,替皇兄坐镇内廷。”

凌霄这才仔细打量他一番,凝眸思虑片刻,摆了摆手。

“随你的便,你既不愿开府,那便继续住在你的千机殿吧,不过孤会封你为誉王,依旧批一处封地和宅子给你,用不用、怎么用,你自己决定。”

凌渊再次跪下行了个大礼。

“臣弟敬谢皇兄赐封!”

“起来吧,你是母后生平最喜爱的儿子,母后泉下有知,我也算问心无愧了。”

凌霄说这话时,眼底有转瞬即逝的落寞,只是那情绪被他控制的很好,没让任何人察觉到。

他收敛了神情,突然扬眉一笑,“你这么着急求见,就为了这件事?”

“是。臣弟鲁莽,皇兄恕罪。”

“我听宫人说,你这些日子都宿在教坊司,怎么?这是看上了哪位新入司的娘子?”

凌渊淡淡扫一眼龙榻上隆起的被褥,答非所问。

“教坊司连日来不舍昼夜排演新舞曲,说是为了在皇兄大选后妃之日上首秀助兴,皇兄艳福不浅,做臣弟的着实羡慕。”

凌霄不置可否,“听说最负盛名的点翠娘子都被你挑去了,孤没同你计较,你却得了便宜还卖乖?”

凌渊被堵得哑口无言,浅咳了一嗓子,偏头转向龙榻。

“方才见到皇兄殿外进进出出不少太医,不知是宫里哪位皇嫂生病了?”

凌霄神色变了变,眸光也阴冷起来。

“太皇太后给福音灌了绝孕汤。”

凌渊眉心跳了跳,面色平静,紧紧盯着床上的女人。

“公主现下可还有不适?”

魏福音翻身转过脸来,脸色苍白,嗓音干哑,气若游丝,从被子里露出一双湿润的美眸,看起来哀婉动人,似有诉不尽的委屈。

“谢二殿下关心,福音好多了,多亏了圣上及时赶到,救下福音。”

女人说罢,将目光偏向坐在床边的龙袍男人,仿佛内心的天平也随着目光一起偏移了。

凌渊脸色冷了冷,强自挤出一抹笑容。

“那就好,公主吉人自有天相,遭此劫难,皇兄日后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只是皇兄还要处理政事,往来千里殿的内臣不少,我也便罢了,若有旁的人知道公主在这里养病,怕是多要议论,不如我护送公主回千秋殿,皇兄得空再去探望?”

凌霄摇头,“无妨,有异议者,拖出去杖四十,看看他们谁敢。”

魏福音蹙眉,突然反问,“你便是这样治理人臣的?”

凌霄被她这冷声一问给定住,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他这都是为了她,怎的她倒第一个对自己发难?

“你若是想走,孤不留你。”

凌霄冷下脸来,暗恼自己还是对她太纵容了。

魏福音扶着枕头坐起身子,果然一言不发地下床穿鞋,唤了婢女搀着胳膊,规规矩矩告退,朝殿外走。

凌渊突然觉得心情松快,眸光也不动声色地柔和下来,面上依旧恭恭敬敬朝皇兄行礼。

“那臣弟也告退了。”

女人已经出了殿门,凌霄沉着嗓音叫住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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