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弟弟的手,低头温柔地看着他:“阿远,待会姐姐要和小婶单独说话,你先去田里等姐姐好不好。”
阿远不愿意走,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赵郭氏,也不抬头看赵欣然,赵郭氏见他这样,两步上前来,右手食指就要戳到阿远的脑门上。“还敢瞪我,有娘生没爹教的玩意,还不如按尿壶里溺死呢!”
当着她的面欺负这么软萌可爱的弟弟?
真以为她赵欣然是吃素的啊!
赵欣然一把抓住赵郭氏的食指朝后撇去,赵郭氏一个不注意,疼得大叫:“放手,你个贱蹄子,给我放手!”说着抬起巴掌就朝赵欣然过来。
赵欣然一把将她推倒,赵郭氏摔了个仰倒,地上都是碎石块,这下赵郭氏的老腰是真的扭到了。
“好啊,你个赔钱货,还敢推我,看我不撕烂你的脸!哎呦,救命啊,救命啊,赵欣然杀人啦!我的老腰断啦!”
赵郭氏疼的直抽抽,又喊又叫,那边干活的都停下来探着头朝她们这边看。
赵欣然没理她,而是蹲下和阿远说话:“阿远,你先过去,你看看婶子这样,肯定是要和姐姐单独说话,你听话,先过去,姐姐待会来找你。”
阿远不确定地看了又看才,才犹豫不决地朝田那边走去。
确认弟弟走远,赵欣然才动了动脖子,慢悠悠地走近赵郭氏,“你说谁是小贱蹄子呢,我的好婶婶,你还记得前天晚上你去了哪里吗?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啊!”
前天晚上?
赵郭氏眼珠一转,这死丫头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可她出门的时候可是连火把都没打,浑身裹着棉衣,那鼓囊的样子,谁会认得出来呢。
“什么?你说什么我可不知道!你最好赔我十两银子,不然这事没完!”
十两?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赵欣然手里还拎着锄头,就这么大咧咧地蹲在了赵郭氏的面前,“哈哈,小婶,你真是人老珠黄年纪大,这记性也差,要不我帮你想想,这张大拿是怎么会治腰痛的,你看你刚才不是就闪了腰嘛,我刚好给你送去治治!”
这婶婶侄女两人的热闹,谢喜燕是不看都不行,她呢辈分比赵郭氏要大,也是排行老三,在村里也是赵三婶的辈分。
她从赵郭氏大叫着追赵欣然的时候就开始看了,原以为这赵郭氏会给赵欣然点颜色看看,没成想这不争气的玩意竟然被撂倒了。
她就喜欢看别人家内部不和,这不,看热闹就得快,还没等赵欣然继续输出,她就赶着过来接话了。
“啊,小三家的,你这干嘛躺地上了啊,来来,老婶拉你起来。”谢喜燕说着就去扯赵郭氏,嘴里还不忘问赵欣然:“你刚才说的什么张大拿?我隔得远没太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
赵欣然戏弄地笑了,满脸无辜地对着赵郭氏,“小婶,我再说一遍可以吗?”
赵郭氏当然不能答应她再说一遍,光是前天晚上、张大拿、腰疼这几个关键词,就让赵郭氏一身冷汗,她现在后悔了,就不该来找赵欣然的晦气,还被这讨厌的大嘴巴谢喜燕给撞了个正着。
“三婶,谢谢哈,我没事,欣然啊,说什么呢,别乱说,我就是跟你闹着玩呢,哈哈哈,三婶拉我一把,我没事,哪里都不疼,这不去田地里嘛,快走吧。”
赵郭氏忍着剧痛,借着谢喜燕的力坐了起来,她本想歇一下缓口气,可赵欣然一副就想说的样子,还有谢喜燕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要是被她知道,那全村不出一个下午就知道了。
赵欣然就这么看着龇牙咧嘴的小婶,“小婶,之前你从我家拿去的蓑衣什么时候拿来还,还有那把刚买来的新镰刀。”
这些都是金贵的东西,买了也要好几百文钱,赵欣然可不想自己花钱,正好这赵郭氏送上门来,不要白不要。
听到赵欣然说这些,赵郭氏气得牙齿痛,她张嘴就想骂,对上赵欣然的目光,瞬间泄了气,一件蓑衣和一把镰刀纵使需要五百文钱,那也比她的命还轻。
若是被其他人知道……
那她赵郭氏也活不长了。
谢喜燕是来看热闹的,不是来看这两人掰扯的,她拉着赵郭氏,对着赵欣然就是一顿输出:“欣然,不是我说你,不就是一件蓑衣吗,你至于把你婶子推倒吗,你不是才被巧凤丫头推倒砸到头,怎么你转头就推人呢?”
“我推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推她了,你问问我三婶,是不是她刚才没站稳自己摔倒的,还我推她,三婶,你说,你怎么摔倒的!”
赵欣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两人,目光从不畏惧。赵郭氏被她的眼神震慑道,小声解释:“是我自己摔的。”
这话一出,刚才谢喜燕的出头就是个笑话,她冷哼一声:“哼,既然这样,倒还是我多管闲事了,哼,浪费功夫!”
谢喜燕走了,赵欣然也提着锄头准备走,临走还不忘在赵郭氏耳边道:“三婶,把蓑衣和新镰刀送来,不然我就把你和张大拿的事情告诉谢喜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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