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根动作轻柔地拍着柳月初的后背,神色温柔,不断叮嘱道∶

“到了城里一切都要小心,主动和你搭话的人一律不要相信,不要往人少的地方跑,外面有不少坏人……要是过的不好就回来,和去的时候一样,去找张买办,搭乘他的车队,没钱可以和他们说我的名字,先赊着,等回来了让他们来找我要。”

被刘二根的胡渣扎了几下,柳月初有些刺挠的将头抬起,离开了他的怀抱,站直后乖巧道∶

“我记住了,谢谢刘叔。”

“你们叔侄感情真好。”

老板娘感叹道,接着叹了口气∶

“就是犟的很,哎,为什么不能多等一会呢。”

她依旧碎碎念着,不放心柳月初这个时间上路。

看到柳月初,她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现在正在家里睡觉呢,他和柳月初年龄相仿,只不过像个皮猴子似的,就知道招猫逗狗,念书也不好好念,一打开书,不是渴了就是饿了,整天让自己头疼。

“行了,别唠叨了,也不想想刘先生是干什么的,肯定不怕那些东西,你就别操心了。”

老板被她念的受不了,出口制止了老板娘的絮叨。

刘二根要了五个包子五个馒头,用油纸包起来留作柳月初路上的干粮,他一边将它们塞进柳月初的箱子里一边不放心的继续嘱咐着:

“肉包子不能放,天热,今天一天就得吃完,不然会坏,馒头能放,留着后头吃。”

“这里的糁汤是一绝,整个镇上最好喝的就是这里的糁汤,汤底都是大骨头熬的高汤,趁热盛出来再打上一个鸡蛋,配上各种调料。”

刘二根止住话题,遗憾道∶

“就是今天没时间喝了,下次吧,等你下次回来再带你来喝。”

“好呀!”

柳月初极为捧场,语气中带着些欢快的意味。

他心思细腻,善于察言观色,看出了刘二根那张粗犷的脸上显露出来的悲伤,想要冲散这种氛围,好让刘二根不那么低落,于是一反平日里安静内敛的常态表现的活泼。

“是嘛,俗话说来日方长,以后机会多的是,也不在乎这一次两次的,下次来的时候算我请的,不要钱。”

包子店老板也开口宽慰。

“那你路上一定要当心啊,放机灵点。”

“知道了。”

看着刘二根和柳月初的身影越走越远,老板娘揪着围裙,不放心的和老板说∶

“我总觉得不妥,心里一跳一跳的,你说他们不会真的遇到什么事情吧?”

老板用力捏了捏妻子的肩膀,安慰着她:

“怎么会呢,别瞎操心了,刘先生在义庄里干了这么多年了,对付那些东西早就驾轻就熟,再说了,桐花观的道长们不是已经去了吗?说不定现在事情已经被解决了,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而已。”

——

城门口,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打了个响鼻,有些不耐地刨了刨地面,蹄铁磕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有人催促道∶

“张领队,快到时间了,再不走就晚了,等太阳出来之后日头太大,人和马都受不了,到时候就走不了多远了。”

身材有些富态,留着两撇胡子的张买办闻言抬头看了看天,在心里估算了下时间∶

“不急,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小会儿,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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