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安康取了伤药来,望舒亲眼看着宫中的小内侍们帮两人上好了药,看着虽然上了药可依旧有些惨不忍睹的伤口,望舒担心的问道:“这样真的可以了么?需不需要找太医来看看呀?”
江知谨闻言急忙道:“不需麻烦太医了。只是外伤而已,就是眼下看着厉害,其实都是些皮肉伤,已经上了药了,没有大碍的,养几日淤青下了就好了。”
看望舒还有些不放心,江知谨咬了咬牙,犹豫的开口说道:“今天是陛下的仁寿节,如果今天这事情闹大了恐不好看,还请郡主为我等想法子遮掩一二。三郎在此先行谢过郡主了!”
“那难道就这么放过那三人么?你二人又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他们怎能下此重手!”望舒不服气的说道,“而且如此轻易放过,他们下次不是还敢吗?”
萧文正刚要点头赞同,可看见一旁好友的神色,又狠狠咽下了差点儿就要出口的话。
江知谨感激的看了一眼望舒,但依然开口劝道:“我们几人之间的梁子,自蒙学第一天就结下了,原因其实只是因为文正入学那天,不巧正好在门口看见宋应超被他父亲教训的情景,可能是觉得没有面子吧,自此以后,他就总找文正的麻烦。我帮着文正反抗了几次,谁知后来竟然越演越烈。这些事情,我们不欲父亲们知道。前朝之上本就暗流汹涌,我们不想再给父亲增添麻烦。而且自己的事情,就应该自己解决才好。”
闻言,望舒只能勉强的点了点头:“好吧,可是你俩如今这伤势如此明显,如何能瞒过你们父亲?”
江知谨叹了口气:“如今只是期望不要闹到陛下面前就好。能不能麻烦郡主派人送我俩先行回家,回去后,我们自会和家人交待。”
望舒点了点头,看向了身边的安康。
“郡主放心,老奴这就安排人送两位小郎君回去。也会派人和殿中的江舍人和严郎中知会一声。”安康上前躬身说道。
望舒三人一起谢过了安康,又约定了下一个除夕宫宴时定要一起玩耍,才依依不舍的散了去。
回到殿内,望舒想了想,还是走到了建昌公主的所在处,后者看见了她,高兴的拉过她说:“永嘉啊,是不是想六姑母了啊?”
望舒先是趴在建昌的身上撒了会儿娇,才扒在她耳边小声的告着状:“六姑母,永嘉刚才在外面和冯府的冯文志起了些冲突。六姑母可不要怪罪永嘉啊!”
建昌公主闻言挑了挑眉,目光望向了屏风外冯府众郎所在的方向,然后小声问道:“那永嘉告诉姑母,究竟发生了何事?”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建昌公主的眉头皱的反而更紧了,其实自年初嫁给了冯家幼子后,她也发现了,冯家对于这个长孙有些过于溺爱了,但作为小儿媳,她也不欲管的太多,对于大嫂,她还是敬重的。但冯家向以诗书论家,族中子弟多是满腹经纶、知礼懂节的读书人,唯有这个冯文志,一向喜爱跟着宋家那个不学无术的小子厮混,对于读书之事却满不在意。看来,这事是要和大嫂提个醒了。
她收回了目光,看向怀里的望舒,手指轻轻点着她的额头说:“你这个小机灵鬼,你放心,姑母知道了,快回去坐着去,整日里乱跑,小心你阿娘一会儿说道你。”
望舒看着自己的小黑状也告完了,也就满意的从建昌公主的怀抱中撤了出来,蹦蹦跳跳的跑回了自己的桌案前坐好,重新装回了那个端庄大方的皇家小郡主。
一直到散了宴,众人回到寿昌殿,宋福金看着望舒一脸期待的小模样,慢条斯理的先帮李昪换了麻制常服,才慢慢开口道:“陛下,刚才安康回禀说,咱们望舒今天可是当了回小女侠呢!”
“哦?”李昪好奇的看向了宋福金,又看了一眼在边儿上求表扬的小孙女,笑着问道,“永嘉今天做了什么好事啊?”
宋福金看向了一旁的安康,后者在她的点头示意下,绘声绘色的讲起了望舒今晚行侠仗义的“壮举”。直听的旁边的李从度一度发出了惊讶的叫声。
李昪听时皱紧了眉头,安康的话音落下,李昪更是瞬间暴怒,正要发火时,却看见望舒那一脸期待求表扬的神情,努力缓和了情绪,放松了神色笑着夸赞道:“我们永嘉真是个行侠仗义的小女侠,这随便一出手,就救了两个小郎君呢!真是了不得啊!”
望舒闻言瞬间得意极了,扒着李昪的膝盖笑着说:“阿翁也这么觉得啊!刚才阿婆也这么说呢。不过,阿翁啊,江三郎和萧二郎一再和孙女说,他们这事儿要自己解决,您可就不要管了啊,表扬下我就行了,其他事情您就别操心了,啊!”说完,还不放心的又拍了拍祖父的胳膊,迭声交待着。
李昪听后简直笑不可抑,拍着爱操心的望舒说:“好,好,阿翁不管,不管。”
听到了李昪的保证,望舒才放下心来,拉着李从度说:“那我和堂兄就回去歇息了,天色已晚,阿翁和阿婆也快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早朝呢。哎,其实今天这宴行到这么晚,阿翁该给自己和大臣们放个假才对,这样明日就不用早起了。”
“你就别操你祖父的心了,快回去睡吧!”宋福金无奈极了,急忙让青萝和红绡等人快送二人回去睡觉。
宋福金看着两人走出了殿,才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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