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承走后,灵芸拿了薄毯盖在傅茜妤身上,兴奋道:“前段时间瞧娘娘身体难受成那样,奴婢实在是吓坏了,没想到竟是喜脉。”

傅茜妤有些有气无力,“灵芸,你吩咐下去,任何人不许透露我有孕的消息。”

佩容不解道:“娘娘有孕是喜事,为何要瞒着?”

“皇后才丧子,而今我怀孕还不满三个月,我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可即便咱们瞒着,那太医院那该怎么办?”

傅茜妤会心一笑,“我已经和皇上说过了,只要咱们宫里人不说,太医院更不会说,只是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们了。”

两人相视一笑,灵芸郑重道,“娘娘放心,我和佩容会好好留意您的衣食住行,咱们华阳宫绝不会混进任何脏东西。”

傅茜妤怀孕的消息亦如两人约定好的那般,并未宣扬出去。

可后宫到处都是眼睛。

太医既进了华阳宫,就必然会有人去打探,但赵元承事先交代过,太医院谨遵圣旨更是守口如瓶。

无论谁问起,只回一句。

懿昭仪只是得了风寒,需要歇息。

赵元承被傅茜妤一劝,当天晚上就去了凤栖宫,帝后二人畅谈许久,至于说了什么,旁人不得而知。

只晓得翌日皇帝去上朝,抑郁许久的皇后在服侍赵元承穿衣时,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笑颜。

瑾梅伺候梳妆时,听皇后问她,“本宫吩咐查的事情,查怎么样了?”

“府里已经来人回话了,只是娘娘近日身子不适,奴婢未敢禀报。”

皇后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但说无妨。”

“老爷吩咐人细细查过咱们大皇子的乳母,桃娘出宫后没多久就病死了,但奇怪的是,桃娘所住的村庄,就连京城周围大大小小的县,老爷也细细查了,并没有人得过痘疫,反倒是京城郊外的五县,有一户姓周的人家,中秋前,他家小孙子得过痘疫殁了,有邻居亲眼所见,说周家曾经来过一个穿着鲜亮的年轻人,给了他家五百两银子,没过多久周家就连夜搬走了,至于去了哪无人得知。”

话音刚落,皇后本握在手里的玉钗竟被生生折断。

“娘娘!”

瑾梅吓得惊呼一声,等掰开了皇后的手,这才发觉,尖锐的那端早已划破了皇后白嫩的掌心。

“来人,快去请太医。”

“不必。”皇后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神色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浣衣局可打听过了?”

瑾梅拿过帕子小心翼翼地包裹在皇后手上,沉声道:“已经问过了,太子出事那段时间,只有华阳宫和秋阑宫去的人去过浣衣局,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宫害了咱们太子!”

皇后紧闭双眼,有两行清泪涌出,再睁眼时漆黑地眸底溢满滔天地恨意,“无论是谁,本宫都不会轻易放过!”

这天,赵元承去了慈安宫给太后请安。

说话间,太后说起了要给大公主寻一位养母的事情,“皇帝啊,哀家已经年老,当初贵妃一事,哀家养着棠儿也无可厚非,可妍儿毕竟是你长女,也该为她寻一位养母了。”

“儿子来就是想同母后商议此事,如今宫中位高者不外乎是贵妃,懿昭仪,柳昭仪和禧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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