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完了钱,两人分道扬镳。
边作军背着他挎包,步行回到大杂院。
大杂院里,原本还有不少人凑在外面说话,看到边作军回来,全都快速的转身回家,避他如蛇蝎一样。
这种情况,边作军早就习惯了。
一般人对于混混都格外打怵。
尤其是像边作军,还是四九城有名的顽主,平时好勇斗狠,茬架都带军刺能下死手的那种。
毕竟都是过日子的,谁敢招惹这样的人?
所以平时见了,自然是能躲就躲,谁也不愿意跟边家有任何交集。
边作军也不在意,这种结果,本来就是他有意造成的。
当初他爸没了以后,他还小。
有不少人,看他妈带着他孤儿寡母,也没个撑腰的,就隔三岔五的找茬儿欺负。
一个这样,两个这样,就变成了所有人都这样。
那时候,边作军就发誓,一定要变强大,让谁也不敢欺负他们家。
再长大一些,他直接就去当了混混。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一个小混混,最后愣是成了所有人都害怕的顽主。
没人再敢欺负自家,就是亲妈天天担惊受怕。
边作军回到家,一进门就喊:“妈,我回来了。”
屋里昏暗,为了省钱,许秀芬就没舍得开灯。
一听到儿子的声音,她一颗担惊受怕的心,总算是放进了肚子里。
“军子,你回来了?妈这就炒大白菜,都切好了,你洗洗手,一会儿就得。”
说完就要去忙活。
“妈,等会儿。”边作军招呼了一声,过去拉了一下灯绳,萤火虫一样的灯光亮了起来。
这年头,为了省电,大家安的灯泡普遍都是这种,瓦数很低,聊胜于无。
灯光下,边作军把挎包摘下来,然后把里面的钱,一股脑儿都倒在了桌子上。
十块钱,因为全是零钱,所以看上去一堆的样子,还挺壮观。
许秀芬都看傻了:“军子,这钱……这钱是哪来的?”
她知道儿子混道上,也知道儿子能从中赚到钱。
可很早之前,她就跟儿子说过,不是好道来的钱,她不要。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边作军也没拿过钱回来,今儿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拿回来这么多钱?
边作军笑着解释:“妈,我昨儿可跟您发过誓,说要跟那群人断了往来,重新做人。”
“这不,今天我就去找了强子,我们两个一起金盆洗手,然后去剧场门口卖报纸。”
“这些就是我卖报纸得来的钱,一共十块钱,您数数。”
这是正道来的钱,也是他第一次拿回家给他妈的钱,所以他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心情。
许秀芬还在呆愣愣的消化儿子所说的话。
“军子,你真跟那帮人断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
自从儿子成了混混,她是天天担惊受怕,有时候做梦都能哭醒。
日盼夜盼,就是盼着儿子能不当混混。
如今,盼望的事情,竟然成真的了?
许秀芬看着桌上那些零钱,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开始打转。
她相信儿子不会说谎,所以这个惊喜来的太突然了。
昨天儿子一身酒气,她还当他说的是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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