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舒惊讶地张大嘴巴:“长安县丞?怎么回事?县丞的家眷怎么会流落街头,甚至要卖身葬父呢?”
“长安县丞裴正,一生清正廉洁,却遭奸人陷害,含冤入狱。”荣嬷嬷说道。
“这是半年前的事情了,他是你爹的同窗,可惜了呢,我们也是最近才听说这事,早知道就想办法为他平冤了。”曾媛接口。
“是怎么回事?”唐文舒问道。
“爹爹为官期间,公正执法,深得百姓爱戴。然而,他的正直却触犯了一些权贵的利益。那些人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终于,他们找到了一个机会,诬陷爹爹贪污受贿。尽管爹爹极力申辩,但在权贵的操纵下,他还是被投入了监狱。
不知道在狱中爹爹遭受怎样非人的折磨,他的尸体放出的时候,有百姓帮忙查看了,尸体上全是各种伤痕。肯定是狱卒们对他百般虐待,用尽各种酷刑,试图让他承认莫须有的罪名。但裴正始终坚贞不屈,不肯屈服。
爹爹入狱后不久我们被赶出家门,流离失所,生活陷入了困境。娘亲和哥哥四处奔走,为爹爹伸冤,但却四处碰壁,无人理会,他们也都被迫害了,为了安葬他们,家里能变卖的都变卖了。
可是,可是,说着说着,裴清清又哭了起来,爹爹还没平冤呢,他就在狱中被折磨致死。
清清现在是罪人之后、犯人之女了,只能以奴籍的方式被买卖了。”她自怜道。
“清清别哭了,你是个好孩子,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万幸这次能遇见你。”曾媛拿帕子为她拭泪。
随后,曾媛让荣嬷嬷去街边给裴清清买了套衣裙,换上后一起前往流水山庄。
一路无话,裴清清面色沉静,却又难掩心中的忧虑与迷茫。她暗自庆幸自己被卖进了国公府,更感激曾夫人的好心收留。
父亲曾经告诉过她,国公府三房是值得信赖的人。然而,她深知前路艰辛,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为父亲洗清冤屈,为母亲和兄长复仇雪恨。怀着这样的心思,裴清清竭尽全力讨好曾媛,希望能得到更多的支持与帮助。
“以后,你就跟着舒儿吧。”曾媛一锤定音,落定了裴清清以后的生活。
唐文舒静静地坐在马车的一端,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充满了矛盾和困惑。她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坚持和信仰,那时的她坚信着一些原则和价值观,认为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然而,随着这个世界的变化,她发现自己的观念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
曾经,唐文舒认为买卖人口是一种罪恶至极的行为,是不可原谅的。但如今,她却亲自参与其中,并认同了这种做法。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和自责,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背离了曾经的自己,变得越来越陌生。
与此同时,她以前所坚信的世界观、人生观也开始动摇。那些曾经被她视为真理的理念,如今似乎都变得模糊不清。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变化,内心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唐文舒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无法自拔。她曾经坚守的道德底线渐渐崩塌,心中那坚定的信念也开始摇摇欲坠。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找回那个曾经纯真善良的自己,或者说,在这个世界,她不得不这样,被同化了吧。
在这一刻,唐文舒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摆脱这种迷茫的状态。她只能默默地坐在马车上,任由思绪飘荡,希望能够找到一丝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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