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长公主的车驾送你回来的？”王府内堂上，杜政柔倚靠在太师椅上，脸上带着一丝倦容，目光中却带着几分探究。
王月不敢欺瞒，将事情的经过简洁复述了一遍，随即抬眼小心地问道：“怎么不见叔叔？”
“近日事情多，你叔叔怕是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杜政柔微微叹了口气，抬手扶着鬓发，语气意味深长：“月儿，叔叔回来之前，你就留在院子里吧，哪儿也别去了。你们姐妹们相互作伴，安心待着。”
王月一听，心里顿生疑惑，连忙问道：“婶婶，出了什么事吗？”
杜政柔没有直接回答，正要开口，却见身边的黄嬷嬷走到门口，招呼王芷和王荟走了进来。
“都别行礼了，今天有些重要的事情要与你们说。”杜政柔抬手制止了两姐妹的见礼，扫了一眼屋内的仆从，沉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待屋内只剩下主仆几人时，她才缓缓说道：
“你们都大了，芷儿马上十五了，眼下我也是忙着筹备芷儿的及笄礼，月儿呢十四，荟儿也十三了，很快也就到你们的了。以前很多事情没告诉你们，是觉得你们还小，但现在……”
她顿了顿，目光在三人脸上掠过，神色越发沉重：“既然你们阿爷和叔叔都同意，我便索性说给你们听。”
杜政柔轻抚着膝上的绸缎，声音低沉了几分：“咱们家虽说是大族，但毕竟族人都在胶东。而我……”她的手顿了顿，低头苦笑道，“身份尴尬，长安这地方，终究不如那些在这里扎根几代的世家大族。家中表面的繁华，其实全靠你们阿爷和几个叔伯撑着。”
说到这里，她抬眼看了看王月，继续道：“衡哥儿去了边塞，你们几个哥哥也都有自己的责任。敬直、敬朗、敬玮、敬明，将来都会为家族奔波。至于你们……”
杜政柔顿了顿，目光复杂地在三个女孩之间徘徊：“女儿家虽不似男子能建功立业，但……”
“阿娘放心，我们懂。”杜政柔话未说完，王荟忽然打断，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如果真有需要我们嫁人才能帮到家族，我们都愿意！”
说罢，她转头看向王芷和王月，目光中隐隐带着几分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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