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追不上,还把错落我头上。”楚卿笑了笑,拍拍长峰肩头,“传膳吧,我早饿了。”
楚卿没跟他生气。
长峰是桂叔调教出来的,待她忠心耿耿,武功也好。
今日就算被他追上,也打不过颜臻。
楚卿早晨到现在也就喝了两口酒,别的什么东西都没吃,腹中空空。
这会,就算给她几个胡饼,也能塞嘴里全吃掉。
桂叔让长峰去后院喂马,自己跟着楚卿进了书房,闻到酒气自然少不了唠叨。
“卿卿,你怎么又喝酒了……”
“以后不喝了。”
“也不能饿肚子,早起不是给你塞了两个胡饼。”
楚卿站定摸摸肚子,胡饼有两个吗,她只见了一个啊,而且还被颜臻吃掉一半。
走进门,她把官帽扔桌上,坐在一旁生闷气。
她知道颜臻故意羞辱,所以才在车上备一套小厮的衣服,那衣服上有股怪味,她坐了一路车都未散去。
“宫里怎么说的,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桂叔给楚卿倒茶,又招呼外面的丫鬟,去煮醒酒汤,烧洗澡水。
楚卿歪在榻上,一股脑把怨气都告诉桂叔,“跟着奸相去西市了,流苏偷我的珠钗投奔颜臻,那厮找我去千香楼对峙,幸好蜚语替我解围。”
蜚语是桂叔的人,潜藏在千香楼多年,表面上是她把楚卿供出来,却是替她洗清嫌疑。
“卿卿,林修的事儿……”
“林修的事儿圣上已经知道,让我们暂且忍着,不要打草惊蛇。如果颜臻杀人灭口,我们就什么证据都没了。”楚卿趴在桌上昏昏欲睡,脑子被酒被搅得乱七八糟。
“颜臻瑕疵必报,既然盯上你就不会轻易放过,你现在这身子也瞒不了多久,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桂叔看向楚卿的腹部,满目担忧心疼。
“桂叔,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楚卿趴了许久,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桂叔急眼,两手攥着在屋里走来走去,急得头发都揪掉好几根。
楚卿是他看着长大的,情同父女,他哪舍得她左右为难,把命悬在刀尖。
“卿卿,你怎么能留下这孩子,如果被圣上知道,别说你这官帽就是小命也难保。”桂叔训了她几句,又是叹气不止。
他暗恼都是自己没用,没让人护着楚卿,才遭了贼人暗算。
“都怪我没看好你,以后你去哪都让长峰跟着,除了他我谁也不信。”桂叔还在为流苏的事生气,眸里杀机顿显。
当初发现流苏是奸细,他提议过杀了流苏,是楚卿心软,才留下这个祸端。
他已经想过,这回不管楚卿愿不愿意,都会亲手解决流苏。
谁知道那死丫头,还知道旁的什么。
“桂叔,孩子是无辜的。圣上今日已经对我起疑,日后如果扳不到颜臻,恐怕得不到重用。我想过了,在最后几个月时间把林修救出来,然后去大理寺告状。”
楚卿说起朝堂上的事儿,身子软软地靠在榻上,提不起一点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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