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楚卿听话跟上,猜出这丫头估计是有孕了。

胆挺肥的,在她眼皮底下跟人厮混。

流苏是建元帝李暄的暗探,这孩子怕是跟他脱不了关系。

想到昔日那些喜欢她,不会碰别的女子的情话,只觉得讽刺。

君恩靠不住啊。

柳太医盯着楚卿欲言又止,浑浊的眸里饱含同情,“实不相瞒,刚才我为你身旁的丫鬟把脉,发现她有两个月的身孕,看样子,这孩子不是您的。”

“有孕?”楚卿面露惊惶,随后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这丫头糊涂啊,我待她不薄,怎么就……”

“快两个月了。”

“我……”楚卿气红了眸,急忙从荷包中掏出二两碎银,硬塞给柳太医,“还望柳太医替我瞒着,太丢人了,我本要将这丫头收房的……”

柳太医点头收拾东西,悄悄把银子揣进袖口,“旁人那里肯定会替你瞒着,但颜相那边不行。”

啊!这厮是颜臻派来的?

楚卿满头雾水,她记得柳太医是皇帝的人啊,什么时候被颜臻给笼络过去。

“柳大人,你不是说奉命来替我诊断吗?”楚卿急忙拦住柳太医,目光变得惊慌不安。

她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太医声调拔高,带了些不易觉察的傲慢:“奉圣上的命,也是奉颜相的命,来的时候遇到颜相,他关心楚大人的身子,特意交代临走前要去复命。”

呸!

敢情是墙头草。

楚卿暗中使了小动作,这才敢颤巍巍地把手腕递过去。

她眼皮不住乱跳,也不知道成不成,从前也用过这个法子,桂叔还夸了她。

如果真的把出有孕,就只能让桂叔在路上解决他。

反正此人已背叛李暄。

须臾功夫,柳太医收了手,脸色很是平静。

“怎样?”楚卿急急问道,悄悄把扎在臂上的细针拔出,藏在掌心中。

“大人脉象虚弦,需要进补一些健脾益气的药用着,回头下官开个方子抓药让人送来。”

楚卿怕他说谎,又将柳太医拽回,“老太医,您可别瞒我,回来的路上有个郎中给我把了脉,说是不治之症。”

“胡说八道,楚大人别信那些江湖郎中,你这是小病,死不了。”柳太医说完,飞快给她开了方子,这才扭头爬上马车,奔着颜府那去复命。

楚卿瞟了眼开的方子,心口悬着的石头才算落地。

回到后院,看到流苏还在跪着,一阵心烦。

“长峰,把她关柴房去。”楚卿看着流苏就来火,不是因为她跟人珠胎暗结,而是因为流苏是李暄的卧底。

动不得,也不想留。

让人头疼。

柳太医走后,楚卿食难下咽,就连往日最爱的胡麻粥和羊肉饼子也不香了。

她闻着肉腥味就想吐,和流苏的模样无二。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楚卿悄悄出门。

楚卿避开府人,在巷子口扮回女装。

她不会化妆又怕被人识出脸,于是就地取材,用柴火棍和墙灰化了个,亲娘都认不出的妆容。

绕过闹市,来到一处偏僻的药堂。

临近午时,药堂伙计在后院换班用饭,铺子里只有一位年过半旬的老郎中在坐诊,身后的炭炉烧得旺旺的,老郎中眯着个眼打盹,脚尖惬意地晃着。

她瞧见四下无人,垂着头走过去坐下。

“大夫,我最近吃不得油腻之物,您帮我瞧瞧是生了何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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