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蒲幺美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陈小秋浑身是血,拿着一把菜刀站在她的床边,一刀一刀砍碎了她。

蒲幺美吓得惨叫,挣扎中看见屋里满地的尸体,她最爱的儿子陈玉豪被砍成了几大块、女儿陈玉然也被砍死在地上,漂亮的头颅滚到蒲幺美的脚边,眼里流出血泪喊她:妈妈,妈妈。

蒲幺美浑身冷汗,挣扎尖叫醒来。

屋里黑漆漆的,陈国栋今天在菜市场的面馆睡没有回家。

蒲幺美从床上起来,心头的恐惧一丝一丝蔓延,鬼使神差她轻手轻脚穿上拖鞋想去看看陈小秋在干什么。

穿过客厅,到楼梯间的小门时,有风从背后吹来,蒲幺美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她推开楼梯间的小门,霉味和憋闷的空气扑鼻。

更恐怖的是,一个人影坐在狭窄的床上,死死的看着她。

蒲幺美吓得惊跳起来,手飞速拍开楼梯间的小灯。

灯下,陈小秋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蒲幺美。

好半天,陈小秋才回神。

她看见蒲幺美的眼里警惕和恐惧的看着自己,蒲幺美问:“你发什么瘟,不睡觉也不开灯坐在这里。”

蒲幺美的眼睛出卖了她,让她的叫骂像受惊的母猫。

陈小秋敏锐察觉到蒲幺美的恐惧,不紧不慢的说:她说:“我没瞌睡,坐会儿。”

陈小秋说话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个孩子,更像是个老态龙钟要死不活的老人,

蒲幺美第一次没有伸手打陈小秋,她只是恶狠狠的看着陈小秋。

她说:“你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总有一天你要害死……”

蒲幺美没有说完心里的话,她不敢说她有预感总有一天陈小秋要害死她,害死这个家的所有人。

蒲幺美也怕一语成谶。

深夜,陈国栋的电话铃声响了又响,蒲幺美让陈国栋回家,把卧室坏了的门锁修好。

陈国栋迷迷瞪瞪的搓着眼睛,觉得蒲幺美是在抽疯。

大半夜的突然要修门锁。

但陈国栋不敢反抗蒲幺美,只能无奈的爬起来骑上电瓶车到处敲五金店的门买门锁。

急急忙忙跑回家,家里到处灯火通明,连门口的换鞋区的灯都是亮的,蒲幺美坐在沙发上睁着大眼睛生闷气。

陈国栋看这架势像是风雨欲来的样子,赶紧收起心里那一丝不耐烦,小心翼翼的问:“老婆,怎么了?”

蒲幺美还在忌讳那个可怕的噩梦。

她对陈国栋说:“没事,做了个噩梦。”

梦里那些恐怖的画面蒲幺美还没想好立马对陈国栋说,这一刻她也说不出为什么,本能的想把这些事自我消化一下。或许是平时陈国栋总是劝她说:老婆,小秋到底也是我们亲生的,虽然呆些笨些让人看着来气,但你多忍忍,免得孩子长大了叛逆起来更加不好教育。

陈国栋的话是尽量往轻了说,生怕说重了让蒲幺美不高兴。

其实陈国栋内心真正想说的是别把陈小秋真的逼急了,逼急了搞那些什么跳楼自杀的,到时候蒲幺美也收拾不了局面。就算陈小秋不走极端,万一她记恨在心,小时候没办法长大了恨死蒲幺美报复她也说不准。

人这东西,谁能说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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