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几口饭,王春花决定去田里看看。
她挎着篮子里面放着凉白开,来到田边,看到张老大和张老三正在辛勤拉犁,犁地,一个扶着,一个拉,手里正是曲辕犁。
他们的汗水湿透了衣衫,但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笑容。王春花知道,他们是为了这个家也在努力着。
她走过去,对他们说:“歇会儿吧,别太累了。”
张老大和张老三仰起头,笑嘻嘻地对王春花说:“娘,我们一点儿都不累,这新农具可太好使啦!我们俩一上午就犁了二亩三分地呢!那些杂草,石子之前都翻过了,可省事儿了,娘您就放心吧!”
王春花瞧着两个儿子,心里头满是自豪。她仔细看过,这个朝代一亩地差不多60平方米
“嗯!蛮好,你们俩先喝口水,补充一下体力!”
“好嘞娘!”
俩人咕嘟咕嘟两碗水下肚,片刻不停的又开始犁地。
王春花看着没说什么!只细细看着远处的人,三三两两的在田间地头翻地,拿担子挑草或石子,这三合村家家户户,都是旱田指着大豆,糙米过日子,其实小麦也不错,就是种子不行,看来……
(旱田:旱田是指不依靠灌溉水源的农田。农民主要依靠自然降雨来滋润农作物。旱田在干旱地区或山区更为常见。在旱田中,常种植的作物包括小麦、玉米、豆类等。农民通常会利用地势,坡度和排水系统来优化水分的利用。)
“娘,知县大人又来啦,在后庄地头呢!”张老三站着三米开外,扯着嗓子喊。
“你小点声,我听得见。”王春花被吓了一跳,还没想完就被打断思绪。
打眼一瞧,张泼猴,这才犁了三米远。
张老三就这么大声地跟自己说话,是怕自己听不见,自己还没到那种地步。信不信自己现在都能看见他扁桃腺!铁憨憨!真恨不得揍他一顿。
“好嘞娘!嘿嘿嘿!”张老三把着犁咧着大嘴傻笑!
王春花懒得搭理他,拍了拍手,一屁股坐在田埂上。
又琢磨起知县大人,又来了的事儿!据她打听,这知县大人叫付生亮,今年二十七岁,是上京人士。
上任这一年多了,一直在民众间行走,观察民情。时常听见他给谁谁谁申冤了,惩治了哪个恶霸乡绅了!亲民的很呐!
知县大人这次来三合村送农具,应该是看见农具改革背后的东西,所以才紧紧盯住了!生怕新农具出问题。
只是,这怎么就三合村这一批农具吗?不会吧,难道这一个多月,就只做出了这么一批农具?
不应该啊?
是哪儿出问题了呢?
王春花揪着身边的杂草,琢磨着,难道是人力的问题,人力应该没问题啊!还是工艺的问题?或者是流水线不对!
哦!对呀!可不就是流水线的问题嘛!
古代做家具、农具跟现代肯定不一样啊!行吧!先这样。估计知县大人后面会来找自己,先回家再说。
王春花一到家,就瞥见俩儿媳妇在院子里剥着那黄澄澄的枇杷果。
张小四也回来了。
“小四,你小米姐俩孩子最后去哪了?”
“娘,去后山了,跟有旺叔一起。”张小四有些闷闷不乐地说。
“上午小米姐又晕过去了,赵枞爷爷说怕是难以活命了。”
“哎呦!村里人大义啊!”
王春花心中思忖着,原以为最多给葬山上,没想到村里人竟直接给送祖坟去了。
这个村子一次次地令人刮目相看,都是善良的人,让王春花钦佩不已。
“娘,咱们村里人,都是通情达理之人。”朱氏擦拭着眼角,感动地说道。
“是啊,大嫂,这真的太出乎意料了!”李氏红着眼眶,难以置信地说道。
“甚好,都是好孩子,三合村真是个好地方啊!”王春花欣慰至极,三合村确实值得人称赞。
“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人要向前看,这个事情也给我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人不可作恶,但也不可毫无防备之心。”王春花语重心长地教导着几个人,三人都认真的点头。
“好了,我们继续做活吧!”
这活儿本应昨天就完成的,谁能料到昨天竟出了那等事。
唉!不敢回想,一想就心痛啊!
就这么耽搁了一天,不过好在,农家人都勤劳。昨天张老大他们洗完后,就一个个都给铺平晾干了,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都变色了。
“娘,这枇杷果都快剥完啦,接下来要怎么做呀?”
张翠大老远瞧见娘,就一蹦一跳地迎了过来,抓着她娘的胳膊,像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哈哈!当然是做好吃的喽!等会儿娘做给你们尝尝,还有几个小家伙呢?”王春花笑着,理了理女儿跑乱的羊角辫,一脸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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