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之后,陈亦然停下脚步,将兜栏提了起来,准备向巫九问一点东西。
当他看到面如死灰的红山和巫九二人,有些奇怪的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红山毕竟是神恩武士,无论是意志还是身体,都远胜巫九。他还能勉强说出话,而巫九早已经如烂泥般瘫软在地,仿佛风中残烛,一副命悬一线的样子。
红山听到光辉之主的问题,他扑通一声跪伏在地。这一次,并非他对神主大人有多么恭敬,实在是他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说实在的,若不是罪魁祸首是神主大人,他恐怕早就破口大骂了。
“伟大的光辉之主啊,坐在这件神器里,我们犹如在狂风中飘荡的孤舟,随时都可能被掀翻。但我们辜负了您的信任,被这种悬在高空且随时可能坠落的感觉,吓得魂飞魄散。”
陈亦然闻言,顿时一怔。
他确实没有考虑到巫九和红山的乘坐体验。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他被吊在百米高空且像秋千一样晃来晃去,恐怕连苦胆都要吐出来了。想必,木桶里面的小人们感觉也很难受吧。
当然,神明是不可能犯错的。
“辛苦你们了。要不,你们坐在我衣兜里面吧。”
说完,他把巫九二人从兜栏里拎了出来,放入他的上衣兜里。
巫九和红山简直遭了大罪,他们刚坐完过山车,又被关了禁闭。
他们落入衣兜里之后,立刻被衣兜紧紧勒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喘不过气来。
陈亦然看着他们那副气若游丝的表情,很快就明白他们呼吸困难。他急忙往兜里放着几块石头,为他们撑起一片狭小的空间,生怕将他们闷死了。
幸好,目的地近在咫尺。陈亦然走了不到一个小时,便已临近蟾蜍妖的栖息之所。
其实,若仔细盘算,这距离着实不近。以小人们那如蜗牛般的脚程,单趟怕是要走上四天有余。
然而,在这广袤无垠的洪荒之中,大小强弱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之别。那蟾蜍妖若要前来,恐怕也只需短短几个时辰。
所幸,那蟾蜍妖是个不折不扣的死宅,终日蜷缩在泥坑之中,不愿挪动分毫。唯有它所庇护的部落,仗着它的威势,四处打劫。
到达目的地后,陈亦然正欲将木桶从河中端起。
刚一靠近木桶,一股令人作呕的隔夜饭臭味便扑鼻而来。他将木桶端近一些,只见桶里的小人们皆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除了一些身强体壮之人,看到他后,尚能跪地祈祷,其余人皆已奄奄一息了。
看来自己的失误设计,让这些信徒们遭受了如此磨难啊。陈亦然感叹一番后,强忍着恶心,将小人们逐个从桶中捞出。
看来,若再抓住时间救治,这些信徒们怕是都要命丧黄泉了。
他迅速取下背包,从中取出一支葡萄糖口服液,敲碎瓶口,将其倒入一个浅口碟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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