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左女右,先从左胳膊开始,先是顺着大胳膊、胳膊弯子、手指头一路向下捋,将血向手指头上赶,然后用纳鞋底的麻绳子从中指的根部向手指尖一圈一圈地缠下来,血集中在了指尖上,指肚变成了深紫色,用烤过火的缝衣针挑破,挤出几滴死血,依次食指、无名指,先左手,再右手。按母亲的说法,十个手指头都要挑的,张叔平坚决不同意,能承受的极限是左右手各挑三个指尖。
治疗感冒发烧的第三个方法,前面已经介绍过两次了,就是讲迷信,这里不再赘述。视情况选择,有时一两样,有时三样手段一起上,抱的是瞎猫逮个死耗子,总有一款适合你的态度。今天老妈是三样手段一起上了,可能认为情况比较严重。
至于打针吃药,属于非常规手段了,是以上常规手段不见效的情况下偶尔一用,首先你得到别的庄子上请大夫,最重要的是手头得有钱。
家里的病号饭,一般是萝卜拌面汤,一日三餐都是,有时候打个鸡蛋,这要看病情的严重程度和老妈的心情。不知道家里怎么就那么迷信白萝卜的威力,都说白萝卜生克熟补,不能生吃,熟萝卜是大补,可以说是包治百病。张叔平家除了粮食什么菜都可以没有,但白萝卜不能没有,都在窖里。对张叔平来说,生病的大恐怖之一,便是一日三餐萝卜拌面汤。再好的东西顿顿吃,天天吃都会反胃的。
人一生病,就很脆弱,比方此时此刻的张叔平就很哀怨,很想念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奶奶,想得眼泪花花的。奶奶在的时候,一个鸡蛋是少不了的,萝卜拌面汤也让奶奶私下喝了,等老妈出工以后,做点张叔平爱吃的。也会想念大姐,由大姐又想起了朱咏梅那丫头。
一定要考上大学,这是不能拖泥带水的;前提是能到乌岭中学或者大川中学复读,想想又令人绝望。
考虑到第二天早上他们会早早地出发,张叔平给向奉恒交代:“来去近90里路,一定要照顾好小红马,明早走的时候带点草料,特别是豆瓣料,休息的时候让嚼上几口,汗落了再饮水。”其实怎样照顾大牲口,央拉比我更清楚,这些交代纯属多余。
张叔平给向奉恒交代:“二大大一定会给湖平交代,獾猪肉卖了后,卖肉的钱当场分掉,四个人一人一份,不偏不倚;作为我们来说,这事情得另外想,二大大掌握的信息,可以叫我们也可以不叫,实质上跟这笔意外之财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说我的意见是一分为伍,二大大占两份,其他人各占一份,姑舅你不会反对吧?”
向奉恒点了点头,也认为应该这样。
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两人回来了,说是獾猪肉在市场上几乎一抢而空,都说獾猪肉能治疗哮喘病,这话张叔平自小也听说过,老爹曾经到尕爷家买过獾猪肉为母亲治病,至于效果,母亲自己认为是好多了。一块零五分卖的,比市场上的家猪肉还要贵上一毛钱, 278斤肉卖了286块钱,这是正常的,既然是零售就没有可丁可卯的。
也如张叔平的判断,二大大给张湖平安顿了,四个人均分,最终还是按照张叔平的意见分了,上过市场管理税后,向奉恒和张叔平都分了五十六块钱。向奉恒和央拉的喜悦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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