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的到来,给了李存义些许喘息之机。
门外,蒋瓛躬身立于朱雄英之下首。
朱雄英轻轻启口道:“他交代了何情?”
蒋瓛抬起熬得通红的双眸回道:“回太孙殿下,李存义交代,洪武十三年确与胡惟庸相互往来!另查明,李存义长子李佑与其媳胡氏,与太子身边一太监来往甚密,谋划毒害太孙一事,与胡氏有关!”
稍顿,蒋瓛又言道:“其子李佑和儿媳胡氏,现亦已在诏狱!”
胡氏!胡惟庸弟之长女!竟与胡惟庸案有所牵连!
还是牵扯到了胡惟庸案!
果真是如此吗?
朱雄英闻后,思忖片刻,开口道:“走,带我先去关押李存义之所。”
李存义身躯呈大字型被锁于木桩之上,瞧上去狼狈至极,鼻涕、汗水与鲜血混杂一处,沾满全身。
听闻开门之声响,李存义挣扎着睁开一只眼睛。
李存义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前方出现的朱雄英。
虚弱开口道:“太……孙……臣……臣……都招……了……这……几日……臣……该……说……的………都说了。”
李存义停歇片刻,所受之罪着实不轻,一整句话如今已难以说完!
“臣……都……认,……太……孙……给……臣……留……个……后……佑……儿……什么……都不……知道。”
朱雄英略有疑惑,正欲开口问询。
蒋瓛开口说道:“太孙殿下,李存义受刑过多,已然胡言乱语,其子李佑现已醒来,太孙殿下移步,看看能否从李佑口中问出些许线索。”
蒋瓛使了个眼色,身边两位狱吏引领着朱雄英去往李佑之处。
蒋瓛瞥了一眼李存义,心中暗忖:胡说八道!差点误了毛大人之事!
“哼!将死之人!”
朱雄英来到关押李佑之所。
此二人应未如李存义那般受刑,李佑呆若木鸡般望着牢房之窗口,胡氏蜷缩于角落里,观其脸上伤痕,似是被人扇了几巴掌。
李佑见朱雄英后,连滚带爬趴于朱雄英脚下。
痛哭流涕道:“太孙!臣与此事真无干系,臣实是一无所知!皆是她,这恶毒妇人!”
言罢,李佑恶狠狠指着角落里的胡氏。
“太孙殿下,是她指使臣之表弟王木害您,是她,她都招了!太孙殿下臣已将她休了,休了,太孙殿下饶了臣吧,饶了臣吧!”
李佑一边向朱雄英苦苦哀求,一边对着胡氏呲牙咧嘴。
朱雄英盯着角落里蜷缩着的胡氏,疑惑开口道:“胡氏,我与你可有何仇何怨?”
胡氏闻后抬了抬头,认真瞧了瞧朱雄英,然后又低下了头。
冷冰冰回道:“与你无关!”
“那你为何要加害于我!”
胡氏未作应答。
朱雄英就这般盯着她。
经过漫长的沉默之后,胡氏看了看李佑终于开口。
“太孙,我若回答这一切,您可否放了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自当无罪!”
胡氏呵呵笑道。
“就怕您那滥杀无辜的祖父断不会!”
蒋瓛猛地抽出长鞭,对着胡氏狠狠抽打下去。
“住嘴!大胆!竟敢污蔑圣上”。
朱雄英伸手怒喝:“让!她!说!”
胡氏伸手抹了抹脸上新增之伤痕。
“您那祖父以莫须有之名抄了父亲一家,您可知晓!”
蒋瓛恼怒道:“你父亲与胡惟庸洪武十三年被人告发结党谋反!罪有应得!竟敢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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