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的什么孽呀!怎么连孩子都杀?”

“就是啊!到底犯了什么事?”

“哎呀,你们没听说呀,是河西村的一家,种了官府不让种的东西,现在被满门抄斩。”

听着围观群众七嘴八舌的话,陈登仔细地打量行刑台上的人。

共有十四个,看上去是一家三代。

年龄最大的满头银发,脸上沟壑遍布,跪在地上,双手按地,指甲缝里面是油污和泥土,一看就是一个老庄稼汉。

里面的男子和女人,都是脸上饱经风霜,手上遍布老茧。

而每一个人都很瘦,像是常年营养不良导致的。

那个两三岁的孩子,穿着开裆裤,被他娘抱在怀里。

年龄约莫五六岁的孩子,连鞋子都没穿,脚都被冻烂了。

陈登不由心中暗道:

“莫非是种了违禁植物?但即便是种了违禁植物,也不能连小娃娃都砍了吧?”

陈登的视线穿过犯人们,看向两个行刑的刽子手,站台下的两排官兵,然后又看向一身蓝袍的官员。

那官员竟是躬身站在行刑台的一旁。

而主座上则是一身白衣,衣服上绣着九朵红色云纹,头系银带的青年。

那青年左右两侧,各站着一男一女,皆是一身白衣,衣服上绣着九朵红色云纹。

“九尧山的弟子怎么在监斩台上?杀几个农夫,他们也要监斩?”

陈登与九尧山的外门弟子有过一些交集,尤其是害了原主挖了四年坟的段云鹤,也是这种穿着。

可眼下,陈登却是大为不解。

不知道如此隆重的斩杀村民,是有什么意义?

铛!铛!铛!

三声锣响,围观的群众顿时鸦雀无声。

行刑台上的蓝袍官员清了清嗓子,走到场中央,手里拿着一份文书,指向贴在柱子上的告示,高声道:

“大家都听好了,本官再重申一次,依鲁国法令,百姓所种的粮食,只能是粮法中明文规定的,若是种了粮法外的粮食。”

说到这里,蓝袍官员指向刑台上的众人:

“就是这样的下场。”

围观的百姓们又是一阵骚动。

有一个百姓不解地问道:

“大人,那什么不能种?能不能告知一下?”

蓝袍官员立即变了脸色道:

“凡是粮法之外的都不能种,种了就是灭门的罪。”

就在这时,坐在监斩主位的青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对着蓝袍官员道:

“这位大人,要是讲的差不多了,就快一点吧!”

那蓝袍官员急忙弯腰,屁股翘的老高,脸上带着奴笑:

“仙师万万不可这么称呼小人,小人这就动手,这就动手。”

说罢,蓝袍官员正了正官帽,拿出令牌,正欲投掷而出。

“且慢!”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一青衣男子腾空而起,漂浮于空中,身上衣袍翻飞。

青衣中年男子先是朝着行刑台上的三位九尧山弟子,遥遥行了一礼,然后开口道:

“按照鲁国的法律,种粮法之外的粮食,是要诛杀种粮食的人,而不是满门。”

蓝袍官员明显一怔,看样子他认识这青衣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微微转身看向首座上的九尧山弟子。

头系银带的青年右手正拿着一株类似于麦穗的植物,但却远比麦穗要大上三四倍。

青年听得青衣中年男子开口,不屑地笑了笑:

“那鲁国的法令可以改吗?”

蓝袍官员脸色一僵,也不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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