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你为何总是闷闷不乐呢?”
刚吸完血的幻琴缓缓仰起头看向夏尔,用纸巾擦拭着唇边的血迹。
“我没有闷闷不乐啊。”
夏尔故作微笑。
“还说没有?你的假笑很明显,夏尔,你的笑容就像是一层薄薄的面具,如果是初次认识你,也许会被你那敷衍且不漏破绽的微笑麻痹,但我却看得出来,你没有一天真正开心过,明明我已经给予了你我所能给予你的一切。”
“我一直都很开心啊,小烟抽着,小酒喝着,小妞泡着,这样的生活,我又有何不满足的呢?”夏尔摸了摸幻琴的脑袋,“是你多心了,我可爱的恋人。”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夏尔的眸光越来越冷,越来越疏离,如同没有波澜的死水。
在这个城堡内,夏尔拥有绝对的行动自由,他爱去哪就去哪,但城堡之外,夏尔哪都去不了。
他被囚禁于此地,如同踏入坟墓之中。
行动没有自由,可除此之外,在物质福利层面,夏尔现在过着堪比神仙一样的生活,比方说夏尔钟爱各种酒类,于是幻琴就命人在城堡附近建了一个酒庄。
夏尔喜欢赌博。
于是,人偶女孩们便纷纷换上了兔女郎装扮,将过去的地下拷问室改建成了地下赌场,供夏尔游玩各式各样的赌博游戏,但赌博真正的乐趣在于胜负后所付出的代价。
因此曾经夏尔最钟爱的赌博,也乏味的令他升不起兴趣。
食物穷奢极侈,来自天南海北的水果像是金字塔一样堆在亮闪闪的银盘上。
天上飞禽,地上走兽,无所不有。
夏尔一周的伙食费,足以抵得上帝国一座小镇一个月的税收。
但口腹之欲再丰富,也无法填补失去自由的空洞。
他现在的黑色大衣上镶嵌着虚荣浮华的钻石宝珠,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小女孩手里的芭比娃娃一样,任凭幻琴随意摆弄。
夏尔打心底诅咒目前这样的生活。
但他需要微笑,以此来麻痹幻琴。
夏尔的笑容已经有了明显的裂痕,他逗留越久,帝国就越是深陷灾难之中,虽说夏尔就算回去也未必可以拯救帝国,至少他能尽一份力。
闭上双眼,是无辜者惨遭屠戮的地狱。
夏尔并不认为自己有多正义,可他有义务保障那些人的安全,这里不该是他的归宿。
可惜,现在仍看不到半点希望。
自由并不是神赐予的,自由是应当靠自己的双手努力争取过来的。
夏尔决定先去找婕妤。
目前在这个城堡内,要说还有能够信赖的人,恐怕就只剩下婕妤一人了。
毕竟婕妤已经答应要成为夏尔的耳目了。
“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夏尔还是没有适应这里的生活啊……”
幻琴一个人在房间叹息道。
曾几何时,幻琴认为自己和夏尔的关系,可以日久生情。
可漫长的等待却始终没有得到夏尔的一丁点爱。
夏尔说爱她,每天早上都会说爱她,甚至会亲吻她的嘴唇,像是抚摸小狗一样抚摸幻琴的发梢,但幻琴不傻,也不会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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