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王氏院里,夏若梅正在发脾气。

“娘,您不是说只要听您的,我就能做安阳王妃?安阳王怎么又给二妹妹送东西了?您还不让我看!”

“怎么让你看?王府的人盯着呢!”王氏揉揉额头:“不都说了,是支簪子吗!”

“王爷送的簪子,一定独一无二。”夏若梅眼中闪着嫉妒的光:“娘,王府的人已经走了,您派人去倚香园把簪子要回来!母亲问她要,她不敢不给。”

王氏快被女儿蠢哭了:“安阳王送给她东西,你要来敢戴头上?安阳王往后问起,你怎么说?”

夏若梅撇撇嘴:“就说二妹妹不喜欢,又转赠于我。”

王氏警告:“别动这些歪心思。”

继女真是好手段,才见了安阳王几面,就几次三番谴人送东西。

勇儿也是一样,被侯爷下令不让进侯府来之后,在家中不吃不喝,谴人来看,只说害相思!

自己原本还打算把她嫁给勇儿,肥水不落外人田,如今却要好好思量一番。

这等心性,嫁了人也不安分。

自己动作得加快了!

王氏面目阴沉,叮嘱夏若梅:“娘自有主张,你若瞎胡闹坏事,可别怪娘没提醒你。”

倚香园中则是另一番景象,装钗的盒子被层层拆开,白蕊当即惊讶出声:“好漂亮!”

夏若竹伸手拿起,上好的红玉,整块雕琢成发簪,簪头有三朵并蒂花,散发着温润的光芒,映着纤纤素手,更显美轮美奂。

“小姐,这花好漂亮!好像很常见,却一时说不出来,是什么花?”

夏若竹眯了眯眼。

安阳王无缘无故给她送什么簪子?他们还没好到这种程度。

别的不送,偏偏是红杏。

再想到夏祯到她这里来说的话,这人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簪子随手一扔,发出清脆的响动。

白蕊吓一跳,仔细琢磨一番,也反应过来:“小姐,那咱明日还出门吗?”

“为什么不出门?”夏若竹冷笑:“有些人思想龌龊,你做什么他都会想偏。本小姐难道为这些人活着不成?”

连【本小姐】都出来了,看来小姐真被气狠了。

白蕊唰地站直身子:“奴婢这就着人通知肖大!”

翌日,夏若竹辰时出门,到成衣铺子时,肖大已经来了。

“小姐,小人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一次以仆从的身份面对新主人,虽然只是个小姑娘,肖大还是显见的有些局促,一双黝黑的手在身前搓来搓去。

“说得好,有奖。说错了,也不罚你。”夏若竹语带笑意:“肖大哥,我既然给你机会,便是信任你的能力,放心讲吧。”

“关于福伯。”

肖大第一句话,就让夏若竹直起身子:“福伯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妥?”

肖大诧异地看了夏若竹一眼:“福伯近日,总是早出晚归,有一日,快三更天才回家。”

肖大有两子一女,家中大大小小六口人,挤在一间小小的瓦房里。

他上工的码头离家又远,夏若竹让福伯在院子里腾了一间房,他需要就过去住。

“你继续说。”

“小人有些担心,问福伯出了何事,福伯只道是私事,不愿和小人讲。”

“前日,大半夜有人来敲门,福伯跟着去了,小人一路跟着福伯,发现福伯去了来运赌场。”

夏若竹沉吟片刻,没有说话。肖大试探地问:“小姐?”

“你做得很好。”夏若竹长吁一口气,叫来白蕊:“赏肖大哥一两银子。”

肖大眼前一亮,一两银子,他在码头做工,累死累活一个月,也拿不到一两!

虽然夏二小姐许诺跟着她每月能拿工钱,但时日尚短,他还未拿到过,心便一直悬着。

直到如今,忐忑的心总算放下来。

肖大的积极性又调动几分:“小姐,这事怎么说?”

“不要声张。”夏若竹的声音好像从飘渺之地传来:“先弄清楚福伯去见什么人,是他自己赌,还是他人赌……”

“另外,这件事很重要,要快。做得好了依然有赏。”

和肖大聊完,夏若竹心中发闷。

白蕊问她:“小姐,时辰还早,现在回府么?”

“到对面茶楼坐坐吧。”

两人要了个雅间,小儿进来上茶,门外正好有客人经过,夏若竹不经意瞟了一眼,正和一双黝黑的眼对个正着。

她淡漠地收回视线,装作没看见。

喝了几口茶,夏若竹心还未平静下来,想到隔壁某个雅间坐着的令人心烦的人,心中邪火更旺。

她气呼呼站起身:“结账,回去!”

正要点餐的白蕊:“……”

夏若竹出门,走得很急,白纱飘扬,带起一阵风。

白蕊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

“小姐,马车在那边!”

她不想这时候捋虎须,但小姐越走越远了。

“怎么不早说?”

迁怒,绝对是迁怒。白蕊欲哭无泪:“是,都是奴婢的错!”

夏若竹一噎,总算冷静几分:“我没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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