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韩懋森,这个名字近日一直在夏若竹耳边,但她前世今生,还从未见过。
她知道的他,俱是困在内宅时从戏文中听说。
说他和少年皇帝君臣情深。
说他战场英勇无敌,却孤寡一生,迟迟未娶。
只不知今生出了什么岔子,前世孤寡之人,今世女人一群……大抵,也不是她心底期盼的良人了。
夏若竹仔细回想前世听过的折子戏,在脑海中勾勒韩懋森的轮廓。
白蕊靠在软枕上,强撑着和她说话:“小姐,没想到夫人这么好说话,又让你出来了!”
夏若竹笑笑,帮白蕊扶了扶枕头:“别撑着了,带你出来就是想让你休息,呆在院子里吃亏。”
马车在一家成衣铺子前停下。
这是母亲的陪嫁铺子,她去世之后,就留给了夏若竹做嫁妆。
她每次出门,都是打着巡查铺子的名头去的。
说起来,母亲虽然走了,却给她留下了丰厚的积蓄。
王氏刚入门没多久,夏若竹就去了外祖父母处,母亲的陪嫁单子店契田契都一并带着,这些东西就一直留了下来。
直到她回京,外祖父母交还给她。
夏若竹仔细揣摩王氏的心思,她一门心思把自己和王康凑做堆,恐怕就是打这些财物主意的缘故。
毕竟,以她如今的眼力来看,偌大的侯府,远看花团锦绣,拨开内里去瞧,却处处捉襟见肘。
成衣铺子生意不错,有小姐夫人们在选选布匹,也有人直接查看成衣。
夏若竹带着白蕊上楼,白蕊的眼神还不停地在楼下挂着的成衣上流连。
“走的时候给你包两件。”夏若竹笑。
白蕊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又很奇怪:“小姐,你不爱看那些吗?”
华服珠翠,年轻女儿家,谁会不爱?
夏若竹稳坐榻边喝茶:“够穿就行。”
店里掌柜来请示她:“东家,有小姐看中一套成衣,但这成衣早有人预定了。她说想见见店里的东家,您看?”
见东家?一般店铺都只有掌柜,东家谁会一直在店内?
这人偏偏想见东家。
夏若竹又抿一口茶:“我去看看。”
这位要见东家的小姐,容貌气质俱佳,说话轻轻柔柔。
但夏若竹并不认识。
更奇怪的是,见到夏若竹出来,她没说任何多余的话,只对店小二道:“既然这件已经有主,你另挑一件给我看看。”
最后她选了一套紫罗云纹交领纱衣,外搭一件米白色披肩。
夏若竹目送这道身影出门,只觉一头雾水,转头向掌柜确认:“她刚刚说找东家?”
掌柜也费解:“是她啊。”
夏若竹摇摇头:“算了,先不管。我出门去转转。”
夏若竹只接到消息,韩懋森今日回京,具体什么时辰不知。
她到了成衣铺对面的茶馆喝茶,又听了一出戏,未见街上有任何动静,就站起身子准备回府。
她出来只是碰碰运气,即便见不着,也不强求。
远处的街道却突然有马蹄声突突传来,还伴随惊恐的叫喊声:“让开让开,快让开。”
夏若竹定睛一看,一匹马车疾驰而来,在街道上东倒西歪,车夫眼见就要被甩飞了。
马匹受了惊!
夏若竹眯了眯眼睛,手指在桌面微微晃动,盘算着要不要出手。
她眼神四下漂移,移到一处不动了。一个总角男娃,站在路中间,呆愣愣地看着马车过来的方向,好像吓傻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父母呢?
夏若竹顿时多了几分焦急,连看好几眼,也没见有人出来抱走孩子。
她掀开衣袖,露出手腕上的袖箭,紧紧盯着马前来的方向,认真计算角度。
袖箭是她从大疆带回来的,曾救过她许多次性命。
每次出门她都戴着。
手指按下,袖箭飞出,长长的嘶鸣声过后,马高高掀起前蹄,不甘向前走了两步,应声倒地。
总角男娃这才哇哇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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