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忠!”
“你!你干了什么!”
赵松风胸膛起伏剧烈咳嗽,但仍难遏制愤怒,破口质问。
不仅是已经仙逝的贾仙师,还有赵松风、韩牛等人,就连人群中只剩一口气的向三川和在场近百位狱卒,此时都是满腹疑云,大感震撼。
这变故来得太快太邪,以至于一时间纷纷停手,惊疑不定。
孙牢头斜眼看着赵松风,用袖口擦拭着刀刃上的“仙人”血迹,向着赵松风步步紧逼过去,并说道:“赵大人一世威名,怎么临终前反倒失了神智,堕了名声?”
临终?
赵松风这才明白,孙文忠真正想杀的人,原来是自己!
为什么?
孙文忠跟他已有十数年,他自问从未亏待手底下的人。
而且孙牢头和郑牢头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左膀右臂,是他独揽松山县衙大权不可或缺的两个工具,可现在,郑牢头因伤离退在家休养,孙牢头临阵倒戈……
“为什么?!”
“赵大人杀人时,可从未说过为什么。”
孙文忠将刀架在赵松风的颈上,“不过我与大人不同,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往上爬啊,赵大人。”
刀兵加身,赵松风全身早已筋骨尽断,无力反抗。
韩牛杵在一旁,不知所措,时局动荡,他的站位似乎已经无关紧要。
嘭!
当是时。
监狱的大门被人从外撞开。
松山县衙的府兵操戈列队进入,将狱卒们围住。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鱼贯而入的府兵中间,簇拥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观其顶上乌纱帽,应该就是松山县的县令大人沈青天。
在他身后,并不是县衙师爷,而是一个肤若凝脂的妙龄少女。
“参见沈大人!”
沈青天步入天井,官位压身,无论是狱卒还是捕快,这时全都躬身行礼。
“都起来吧。”沈青天挺着浑圆的大肚子,环视一圈,高声宣道,“松山监狱司职我大离律法,维护的是乾坤朗朗吏治清明。尔等听命行事,不知则无罪,切莫再跟着赵松风败坏纲纪了。”
短短数语,直接就将赵松风分化出来。
加上此时赵松风已成阶下之囚,大势已去,狱卒们统统丢掉手中差刀,不做抵抗。
就连韩牛也偷偷退后几步,混进人群,一齐高喊“大人圣明”。
“原来是你在后操盘。”
赵松风盯着蹒跚而来的沈青天,“我素来看不起你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读书人,没想到最终却是输给了你。沈大人等这一天,应该等了很久吧?”
沈青天负着双手,心情不错:“时机气运,实难捉摸,多等几年是值得的。只是我本以为破局的关键,会是镇魔司贬下来的王破,没想到会是他。”
说这话时,他转过身,看向天井中央正盘腿调息的周牧。
赵松风也看了过去,眼中的恨意并未消解:“我也没想到,赵氏儿郎竟然老子儿子都栽于他一人之手。”
唏嘘半句后,他扯开喉咙喊道:“姓周的,这笔账来生定找你清算!”
话音落下,他直接往前一冲,将脖子凑上了孙文忠的刀口。
哗啦一声,锋利的刀刃直接将其脖子攉开。
赵家家主赵松风,就此殒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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