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照愣神了,他老娘紧随其后,黑着一张脸进门要骂,在看见房中只有池韵一人时也呆住了。

“你不是说那阉人在这房中吗?人呢?”

池韵的婆母姚氏一捅傅元照手肘,贼眼咕噜噜直转。

他们今日带着池韵,说是来佛寺求子,实则给她下了个圈套。

身为相府嫡女,他们一旦捏住了池韵的把柄,就等同捏住了池相爷的命脉。

有相爷扶持,侯府发达指日可待。

可问题是,奸夫跑哪去了?

“婆母,相公,可是出事什么了?”

池韵拢着衣衫从榻上起身,“方才头晕睡了一觉,怎么房中来人了吗?”

在前厅时,傅元照给她端了杯下了药的茶,又带她兜兜转转到燕秩房门外。

她清楚,傅元照心中必定怀疑。

但他却没有证据!

“没有……佛寺清净地,怎么会有外人闯入,我就是随口一问……”

傅元照随口辩解,可贼心不死仍在房中打量。

可的的确确没有他人身影。

“既然无事,时辰不早也该回府了。”

池韵起身边走,傅元照不死心却也只能跟上。

他总不能揪着池韵的衣领问奸夫在哪吧?

那岂不是全暴露了?

回府路上,马车摇晃,傅元照与姚氏贼眼盯了半天。

也没想通哪出错了。

最后只能断定,燕秩没赴约去那间房。

回了府,池韵被燕秩折腾得一身腰酸腿软,恨不得倒头就睡。

“夫君今日可还在书房歇着?那我先回房歇下如何?”

傅元照拧着脸点头,只想快点将她打发走,好跟他老娘再商定计划。

可未等池韵转身挪步,门房的小厮匆匆跑来。

“侯爷,督公来了……”

傅元照一震,急忙问道:“哪个督公?”

小厮脸一抽,哭丧着哆嗦,“侯爷说笑了,还能有哪位督公啊?”

肯定是姓燕那位,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将人下大狱的燕督公呗!

“快请督公入府!”

池韵脚步也随之停下,眉心蹙成个疙瘩。

他来做什么?

前世也没有这一遭啊?

池韵生怕见了燕秩会露破绽,急忙加快脚步。

却被傅元照打量着叫住。

“夫人留步,督公难得来此,你还不去为他泡一壶好茶?”

池韵无奈应声。

傅元照与姚氏使了个眼神,心中猜出些端倪。

八成是燕秩没去赴约,这会儿又后悔了。

若是能升官,让燕秩在侯府强要了池韵,他们也不介意!

“督公快请上座!”

一见燕秩进府,傅元照立即堆着满脸谄媚躬身相迎。

趁着这会儿池韵不在,傅元照低声偷笑着问道。

“督公可是有事耽搁了才没去佛寺?不妨事,在府中也行。”

“正好我这还剩了些药,这就给池韵用……”

说到一半,傅元照的喉管却被人扼住,支吾发出的气音杂碎不堪。

燕秩俊朗的面颊阴翳,骨节修长的大手扼着傅元照的脖颈,眼底尽是狠戾。

“本督要的就是她那股贞洁烈女的劲儿,你再敢给她下那种腌臜药。”

“本督便将你送去南风馆做男倌!”

燕秩那如骤雨欺压而下的凌厉气势,瞬时吓得傅元照浑身发软。

待满脸涨红的傅元照被松开,第一时间便扑通跪在燕秩脚边。

“是属下莽撞了,督公有何指教还请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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