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软榻上的老夫人穿了一件宽松的对襟褂子,丝绸光滑柔软,上绣着吉祥如意的图案,寓意着幸福长寿。梳的顺滑的发髻上,插着两支金簪,手腕上的碧玉镯是玉中上品,手里盘着的一串佛珠,透着幽幽光泽。她神色平和慈祥,笑容亲切,若不是一双眸子里透出犀利精明,乍看上去,还真是一位德高望重,慈爱宽厚的长辈。

凤惜舞眼神淡淡的扫过坐了一屋子的人,除了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妾室,各房的夫人姑娘们到的还是挺齐全的。

她仪态端庄优雅的对着老夫人福了一礼,又对着几个长辈一一拜过,礼数周全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老夫人和蔼可亲的笑着招呼,“惜舞,过来,挨着祖母坐。”

凤惜舞也笑意盈盈的应了一声,乖顺的走到老夫人身旁留着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双手交叠左手盖住了右手包扎的纱布,坐姿端正,仪态端庄优雅,就像个备受宠爱也乖巧懂事的小媳妇。

老夫人眉眼含笑,眼神里的犀利精明也收敛了一些,夸赞了两句,:“要说我这个二孙子媳妇,真是仪态端庄,温静贤淑,又懂事又孝顺,每次在人前提起来,让我这老脸上有光啊!”

照例,每次搜刮索取凤惜舞的嫁妆钱财时,老夫人都会提前把她夸奖上一番。

裴家的几个夫人都赶紧随声附和,纷纷开口夸赞着这尊“财神”知书识礼,仪态端庄,懂事孝顺。老夫人的二女儿裴静云一张巧嘴,把侄媳妇夸的更是肉麻。唯独掌家的大夫人朱氏,胖脸上的横肉抖了几抖,紧绷着双唇一语未发。

凤惜舞落落大方的带着淡淡微笑,听着众人对她的赞美夸奖,没有被捧上天的得意也没有被夸的不好意思的娇羞,至于婆母大夫人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她装作看不见。朱氏是个没脑子的蠢货,还是个贪婪自私又冷漠无情的蠢货,和蠢货计较就是白白的惹气生。

老夫人狠狠的剜了没眼力劲儿的大媳妇一眼,暗骂了一声装都不会装的蠢货。转眼看向身旁的凤惜舞时,又换上了慈爱柔和的眼神,“惜舞,今日找你来,是家里有几件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凤惜舞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祖母,家里有重要的事您和婆母婶母商量决定就好,惜舞年幼无知又愚钝,哪里有什么好主意。”

二房老夫人吴氏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情怜悯的看着心思单纯的小媳妇,:傻孩子,找你来不是要你出主意,是要你出钱的。

老夫人亲热的拍了拍凤惜舞的手背,“惜舞,晏华聪慧过人,才华横溢,读书又肯努力,去年却发挥失常落榜了,我想着替他找个好先生指点一下,若是晏华能拜入京城大儒宋君山门下,来年秋闱,他定能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就是……这宋先生的门头高了些,听说拜师礼和一年的束修就要上千两。”

凤惜舞善解人意的接了话题,“三弟才华横溢,勤奋努力,必能金榜题名出人头地,咱们裴家多花点钱供他读书也是应该的。”

老夫人顿时眉开眼笑,欣慰的又拍了拍凤惜舞的手背。就连一直绷着脸的朱氏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她儿子有出息,当娘的也骄傲自豪腰杆直。

二房老夫人吴氏也是笑容满面,心里却在腹诽,:裴晏华才华横溢?横溢的名落孙山了。他勤奋努力个屁!在书院里偷着和几个花花公子同窗们可没少去吃花酒。

老夫人接着说道:“艳秋和艳玲,还有你二姑母膝下的妍儿,都到了议亲的年纪。过几日,一向爱成人之美的陈国公夫人要举办一个赏春宴,广邀各豪门权贵人家的青年才俊和千金参加,咱们伯爵府也接到了请帖。

陈国公夫人热心肠,最爱帮人牵红线,咱们裴家三个适龄女儿都是知书达礼,容貌娇美,若是能嫁个有权有势的好人家,不但她们一生尊贵享受,也能帮衬着裴家子弟的仕途通达。

这次的赏春宴很重要,她们三个都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衣服首饰添置套好的,投资多点儿回报丰厚也是值得的,是不是?”

凤惜舞温婉恬静的微笑着赞同附应,:“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三个妹妹花容月貌,再配上漂亮的衣服首饰,定能惊艳四座,找到个如意郎君,嫁入权贵豪门。”

三个姑娘,羞答答美滋滋的起身对着老夫人施了一礼,“多谢祖母成全。”

赵妍更是喜上眉梢,“多谢外祖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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