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是谁动的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清言!”马蒙已经无法冷静,怒火满腔。
“参军,天色已经亮了,城门再不开,刺史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陈直知道他的心情,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他。
“廖刺史那边我来解释,找不到人不准开城门!”
马蒙发起狠来,没几个人犟的过他。
“我们也许可以从孙胜那里得到线索,还有那几个送来的女子,也许她们可能知道些关押的地方?”
马蒙霍然转身向公廨冲去。
陈青叹了口气,叮嘱陈直守住城门,万一参军回心转意打算正常开城门,务必得把每个出城的人都盘查仔细了,陈青自己则继续在城内搜查,一刻都不敢停歇。
马蒙一到公廨就直奔审讯房,甚至等不及其他人进来,一把提着孙胜的前襟将他从隔间里拖出来,丢到刑具前。
“说,你带来的那些人在哪儿落脚?”
孙胜看马蒙杀气腾腾的样子就开始打哆嗦:“马参军……”
马蒙没时间跟他耗着,抽出佩刀就架在他脖子上:“我没时间听你废话,再绕弯子,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
孙胜还想强撑气势:“你未经审判敢杀我?不怕被罢官?”
“罢官又如何?”马蒙怒极反笑,见几个审讯的好手已经到位,偏了偏头,“让他说实话!”
那几人也跟着马蒙很久了,突然看到他此时的状态也是心下骇然,不敢耽搁。
其中一人将孙胜拖到水桶前,用力一压手臂,瞬间将孙胜的脑袋按到水桶里。
孙胜极度恐惧之下呛了几口水,鼻腔和气管顿时火辣辣的,他下意识挥舞双手想挣脱,但那人力气极大,且数着时间,在他濒死之际又将他拉了出来,然后再按回去。
反复几次,孙胜已经彻底崩溃:“我说!我什么都说!”
“说!”
马蒙一脚踹翻门口的凳子。他此刻揪心挠肝,多拖延一分,轻言就多一分危险。
“在寒州城外十里有个庄子,我们平时都在那儿落脚,如今孙管家和我的幕僚都在那边……别再淹我了……”
“庄子有何特征?”
“就是个孤零零的小庄子,我们住那边就是不希望被太多人看见……”
孙胜被呛到气管,说话有些断断续续,但他已经被马蒙吓破了胆,马蒙问什么他便回答什么。
“平时那些抢来的女子你们都关押在何处了?”马蒙一点都不想跟孙胜提姜清言被掳走的事情。
“都在庄子的地窖里。”
马蒙的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地窖暗无天日,清言跟他说过幼时的经历,他知道她怕极了黑暗的环境。
“你们平时出入除了从城门口还有别的渠道吗?”
“这……”孙胜眼珠子转了转,想糊弄过去。
马蒙一看他的神色,立刻抬手:“接着按!”
“别按了!我说……我说……除了城门口还有明月酒楼,楼里有地道能直达城外的庄子!”
“你们怎么知道那酒楼有地道通向城外?”
孙胜不敢答话。
马蒙已经明白了,这一定是跟他们接头的太阴会成员告诉他们的,这群人果然跟太阴会勾结已久,看来这次掳走清言的极有可能是太阴会和他那些手下共同的手笔……
明月酒楼是寒州城富户令狐员外的产业之一,但令狐家产业众多,这个酒楼只交给掌柜打理,平时也很少见令狐家过问。
马蒙此时想不了那么多,听到这转身就出了审讯房,边疾步走边下命令:“封锁明月酒楼,里面的人从掌柜到伙计,全部拿下!”
孙胜勾结太阴会是板上钉钉,马蒙可以光明正大调兵了。
他等不及了,已经过了一夜,按那些人的脚程应该已经把清言转移出城了。
太阴会一向手段毒辣,孙胜那群手下更不是善茬,这样穷凶极恶的两伙人合作绑走清言……想到她可能受到的折磨,喉间一股腥甜涌上来,他几乎用尽毕生的力气才克制住眼底的酸涩。
他不能倒下,清言还在等他去救她!马蒙极力克制住喉头的哽咽,此刻他要做好主心骨,只有他指挥得当,才能最快救出清言。
可她如今又在经历什么……
一时之间,马蒙甚至说不清是更希望她拼尽全力活下去,还是不要遭受那些令人心碎的折磨。
马蒙作为司法参军,经手过的案子无数,那些恶贯满盈的贼人有几个会善待人质?更何况他们在不知道姜清言真实身份的情况下掳走她,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为了针对他马蒙,这种情况下更是会不遗余力折磨她泄愤。即使她活下来,也会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
都是他害了她……说了永远保护她却没做到……
马蒙完全不敢去想那些案件受害人的遭遇,更不敢想她遇到那样的厄运会如何,此刻他只想不管不顾毁掉周围所有的一切。
周围的兄弟感受到他的戾气,个个绷紧精神,只求上天保佑马上找到姜小姐。
马参军已经要暴走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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