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再快点啊!”

平原君心急如焚地冲着驾驶马车的赵卒大声呼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急切与焦虑。他那原本沉稳的面容此刻因紧张而显得有些扭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嬴政和赵姬坐在马车内,同样神色慌张,他们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赵姬紧紧抓住嬴政的手,手心已经被汗水湿透,她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马车一路疾驰,车轮滚滚向前,马蹄声响彻在道路上,仿佛是急促的鼓点,敲打着人们的心弦。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只见前方出现了一支约莫有百人的队伍正朝着这边匆匆赶来。人群之中,秦旗高高飘扬,格外引人注目。

赵胜眼尖,一眼便看到了自己先前派出去的斥候也在这支队伍当中。

他连忙挥手示意赵卒停下马车,然后转过头来,一脸严肃地对嬴政说道:“公子,情况紧急,快快亮出你的身份!”

嬴政神色匆匆地从母亲赵姬的手中一把接过那块象征他身份的玉佩,紧接着便敏捷地下了马车。只见他高高举起那枚玉佩,用略显稚嫩却充满坚定的声音大声呼喊。

“我乃是当今秦王之孙,大秦太子之子!我急需尽快抵达安邑!”

话音未落,小嬴政像是生怕对方没有听清似的,又迅速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我乃是当今秦王之孙,大秦太子之子!我急需尽快抵达安邑!”

与此同时,一旁的平原君赵胜也急忙下了马车,手持一份文书,同样高声喊道。

“我乃是赵国使者赵胜!在此可为证,这位正是秦太子之子政,多年来一直于邯郸作为人质。我这里持有赵国所颁发的文书,可以证实其真实身份!”

此时,秦军带头的那位军官策马来到了近前。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从嬴政手中接过玉佩,然后又仔细地审视起赵胜递过来的文书。

一番端详过后,这位名叫黄深的军官毕恭毕敬地对着嬴政拱手施礼,并说道:“安邑二伍佰主黄深,拜见公子。”

平原君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庆幸。

所谓的“二伍佰主”,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千人”,这一职位在军中属于中级军官。

黄深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狼狈的众人,也看见了躺在马车里的秦臻,接着开口道:“公子,你们难道似乎遭遇了袭击?”

“是的,我们被袭击了,有人身负重伤,情况危急。需要速速赶到安邑接受医师治疗。”

黄深怒道;“白战,你带一百五十人速速赶回安邑,去军营找最好的医师,剩下的五十人随我去前方,我倒要看看何人胆敢袭击我大秦王孙。”

这时斥候跑到了平原君的身前说道;“相邦,营帐内遇袭了?”

平原君点点头。

黄深在得到斥候传来的紧急消息之后,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对前来送信之人的身份和信物进行了仔细的查验。确认无误之后,他当机立断,迅速调集了整整两百名士兵,准备以最隆重的方式迎接这位王孙。

黄深心里暗自琢磨着,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能在王孙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给他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那自己未来可就有望飞黄腾达了!

快速的分好队伍,就在一切准备就绪之时,嬴政向他叮嘱道。

“待返程归来时,记得要顺带将马车内的那些包裹一并带回营地。”

黄深闻言,赶忙恭敬地朝着嬴政拱手示意,表示一定谨遵吩咐。随后,他毫不犹豫的率领着其中五十名精锐士卒,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前方疾奔而去。

与此同时,白战则小心翼翼地护卫着嬴政,一同快马加鞭,朝着安邑城所在的方向一路飞驰。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阵阵雪花。

而此时此刻,那场激烈战斗也逐渐接近了尾声。韩夫人所派遣而来的人马已经全军覆没,横七竖八地倒在了血泊之中。赵国的士卒经过一番浴血奋战之后,仅仅只剩下十余个人,他们虽疲惫不堪,但依然坚守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赵偃派出的那群刺客眼见此次行刺未遂,无奈之下只得丢下十条人命,匆匆逃离战场。至于半途突然杀出的吕不韦的门客,没造成伤亡,仅有几个人受到了轻伤。

......

夜。

安邑军营的一处营帐内,不断的有人在忙前忙后。

白战心急如焚地赶回安邑之后,立刻下令召集军营内的所有医师前来救治秦臻。

此时,秦臻身上那狰狞恐怖的伤口已经被仔细的清理干净,并妥善的包扎好。然而,由于失血过多,此刻的秦臻仍然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迟迟未醒。

在这段令人揪心的时间里,嬴政、赵姬以及赵胜等人始终坚守在营帐之内,未曾有一刻离去。

就连一向自视甚高的赵胜,此刻也不禁暗自懊恼,心中暗暗感叹自己真是看走了眼。他原本以为鬼谷之徒不过是些耍嘴皮子功夫的家伙,却万万没有想到,关键时刻秦臻竟能如此英勇无畏,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不知不觉间,赵胜对秦臻心生敬佩之情,甚至开始懊悔当初为何没有早早将其招募至麾下,若是能将这样的人才留在赵国,那该有多好!

而就在不远处,大黄也静静地趴在地上,如今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躺在榻上的秦臻,目光中满是忧虑和关切。仿佛它也知道主人正处于生死攸关之际,只能默默地守护着,期盼着秦臻能够早日苏醒过来。

在嬴政的叮嘱之下,黄深也取回了包裹内的清创药,待用温水轻柔地洗净伤口之后,医师也小心翼翼的将粉末均匀地撒在了伤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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