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官员以为这位年轻的知府大人不高兴了,刘大人连忙打圆场道:“顾大人,您息怒,孟老板他就是倾慕沈家姑娘,难免担心了一些,绝无冒犯之意。”
“对啊对啊!”
其他人附和。
顾玉衡冷厉的目光扫了他们一圈,在座一个个噤若寒蝉,他的目光又直直盯向孟凌风,“这么说,你们当日是为了沈大小姐打架了?”
孟凌风也搞不清楚这位顾大人是怎么回事,为沈大小姐打架不是很明白的事情吗?不懂为何会有这一问?
于是他起身举杯道:“是啊,的确是小民不该,太冲动了一些,给顾大人添麻烦了,在此,孟某自罚三杯。”
说罢便仰头连着喝下三杯烈酒,在座人都拍手叫好。
顾玉衡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袖下的五指收紧。
他懂了。
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
这就是阿梨说的,难言之隐。
他提前离开了饭局,坐上了回去的马车。
一路上心情复杂至极。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谎言。
彻头彻尾的谎言。
他像个傻子一样被愚弄个彻底。
沈怀瑾!!
他将沈怀瑾视为挚友,可是从头到尾,沈怀瑾一直都在欺瞒他。
沈怀城!
他奉此人为神医,仁心仁术,心中钦佩,可到头来,自己在人家面前也是个小丑。
谎言!
都是谎言。
顾玉衡心中的窒息如潮水般涌来,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阿梨?
哦不,幼梨早就死了。
如今活下来的是沈大小姐,沈清雾!
也许他们早就缘分已尽。
顾玉衡很晚才回驿馆。
沈清雾一直在担心,正奇怪他怎么这样迟还没回来,然后他就回来了。
“世子……”
沈清雾立刻迎上去,握住他有些踉跄的身形。
顾玉衡此时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复杂之意。
这样深这样沉的目光,让沈清雾的心蓦地一咯噔。
这……
顾玉衡将手从她的手中抽了回来,神色淡淡地说:“今晚我喝了些酒,便在隔壁歇下,你……好好歇息。”
说罢,便走了。
沈清雾怔怔的,也没有追问他。
但她知道,今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若不然,世子定然不会这样对待自己。
待顾玉衡去了隔壁间休息,沈清雾便找来了砚云询问,“大人应酬到这样晚才回来,心情似乎有些低落的模样,你说,是为何?”
砚云今晚并没有去,但赤刃和苍岭都有跟着随行保护,便去打听打听,不消片刻就来回复沈清雾,“听苍岭和赤刃说,今晚并未发生什么特别之事,大人是和县官以及几个盐商吃了饭,席间匆匆离开。”
“盐商?席间盐商有何人?你一一说来。”沈清雾追问道。
砚云支支吾吾,沈清雾眸色一厉,“你说呀!”
砚云只能继续说:“其中一盐商,便是当日在淮安府为了您,同一举人打架的孟老板,想必大人是……”吃醋了。
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当时世子就是因为沈清雾嫁了那盐商,才会那般疯魔,如今又在席间碰上,心情肯定低落啊!
沈清雾闻言,身形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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