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周挺,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发生的变故。

肖辞也像是觉察到了什么,朝他看去,声音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什么未婚妻,我没有未婚妻,更没有喜欢的人。至于董小姐,她什么都不是。”

刚警醒完,又朝一众锦衣卫高声吩咐:“将他们全都押回诏狱!”

周挺一时咋舌,不再自讨没趣地开口。默默擦了擦额间的密汗,拱手告退,追了上去。

正当大家以为此事落幕的时候,不远处被连拖带拽的一行人忽而全都大声地叫嚷着。

“———痛!痛!痛!怎么回事?痛死老子了!”

“———官爷,小的能上个茅厕吗?”

“———憋不住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一声盖一声的尖叫穿过重重人影,落在围观群众眼里,自是一头雾水。

他们东看看,西看看,谁也没留意到跪在地上。

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黑衣女子嘴角一闪而过的狠意。

不过也就片刻的时间,他们全都扭曲着身子,一副狰狞可怖的样子。

尤其是董嘉柔,憋得满脸通红,甚至连话也说不利索。

但却无人给她面子,继续死死地扣住她往诏狱方向走去。

就这样安静了不过须臾,被押着无处可躲,又无法忍住屎意的他们,再也顾不上所谓的脸面,十分默契地当众拉起了稀。

当一波又一波恶臭的味道不断往人群方向飘来,百姓们愣了好一会。

渐渐想明白了过来,纷纷乐得捧腹大笑,说得那叫一个肆无忌惮。

“———平日里耀武扬威,没想到真不经吓!”

“———呸!还董大小姐?这副当众拉稀的模样与畜生有什么区别?我家的狗都会回到狗窝再拉,他们……呵呵。”

“———这群人还真是罪有应得,律法治不了他们,天道还在!”

“———苍天有眼!就该让这群狗仗人势的玩意尝尝当众丢脸的滋味。”

“———依我看是因果报应。作孽做得多,怨不得人。光是这件丑事,我就能唠嗑一辈子。”

“———这味道还真是深入人心……呕……比我家狗拉的都要臭……呕……”

还立在原地,不知想着什么的肖辞听见百姓们大快人心的声音。

不可觉察地愣住,朝恶臭来源瞥了一眼。

因着距离有些远,他并没有嗅到异味。

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扇了扇,随后一手掩住口鼻,一手摆动催促。

“还真是够丢人现眼的,赶紧带走!”

徐小满也迫不及待地跟着双手捂着口鼻,犹豫了好一会,指着地上跪着的颜衿,问:“她呢?要不要押回去?”

一个受了重伤,又无家世庇护,甚至还遇上冷面杀神肖辞的女子。

如果进了诏狱,被他们这些大老粗严刑逼供,怕是难逃一死。

肖辞垂眸扫了一眼,突然想到方才百姓的话。

不耐烦地往徐小满手中塞了一个东西,淡道:“口供誊录下来,人就不必了。”

徐小满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看了眼手中的东西,怔了怔。

随后收到怀里,笑着回:“好嘞,哥。”

然后吩咐手下将花楹放了,又走到颜衿面前,弯腰道。

“姑娘起来吧,随我到一旁录完口供就能离开了。”

颜衿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藏起眉眼中的异样。

视线越过徐小满,朝面前站定的青年看去。

一身绯红色飞鱼官服,俊美潇洒,腰间佩着的长刀泛着穿透层层锦绣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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