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名叫“灵运”的傲色少年,闻言收敛起傲骨。
他闪出几步,恭恭敬敬给姚文举行礼道:“后生小子早闻姚师父是武道大家,拳意凝实,渊深难测。
家父,巨鲸帮副帮主讳王江宁公,常提姚老威名,以励帮中后学。
是以晚辈从小对姚老堂主孺慕不已。
今日得我家朱堂主厚爱,领我进高门拜真神,实乃是万分之幸。
我不敢奢妄列入门墙,只是求姚师父点拨晚辈于迷途。
区区薄礼,聊表晚辈寸心。
人尽皆知,二百宽的北宁江,以汇通天下闻达海内,却也是天下水灵奇珍集聚之地。
其中又以马头鲛闻名天下,有‘六十年马头鲛,百廿年马头蛟’之美誉。
天地灵气汇聚,灵肉鲜淳味美,最助武道修行,为天然的灵宝。
我巨鲸帮依托江水,纵横两府,虽眼下有宵小之徒扰乱,可仍是底蕴深厚。
不久前,正碰上一群,竭力之下,幸擒获三头。
只是运气差了一些,只有不到一百年,离蜕鳞再生还差些火侯。
全来献给姚老堂主,以作提前为老堂主六十六寿筵摆个喜头。”
看到少年手示意远处某个方向,李洵回头才注意到背后,那处有个巨大的水晶鱼缸。
鱼缸上蒙着黑布,那四周却是透明。
有三头一百多斤的马头鲛,紧挨着。
鱼鳞黝黑如墨,竟如同鲶鱼那般生出了须。
寒气刺眼。
原来屋里的寒气是从那里传来的。
李洵看看朱堂主,也不知其怎么方便扛着几百斤的鱼缸。
“师父原来明年六十六了。
我竟然是从一个外人嘴里知道的。
惭愧惭愧。”
不料,此时系统灵图又有变化。
“正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宁渡县有三珍。
一者,北宁江马头鲛。
二者,倚花楼寒玉酒。
三者,范厨娘私房菜。
宿主作为一个纨绔,理应是吃遍山珍海味,得偿口舌之欲。
宿主完成品尝三珍任务,将得到系统奖励。”
李洵收到提示,神情略微一怔。
确实依常理,在吃喝上若是没见过什么场面,真的算不上什么合格的纨绔。
可是……
宁渡县三珍……
马头鲛是他这个身份能吃的吗?
眼前虽就有三头。
他怎么能吃?
马头鲛也还罢了,毕竟还算是近在眼前。
那倚花楼的寒玉酒是什么?
一看名字就知道,倚花楼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它正是宁渡县最大的勾栏青楼。
他李洵可是个正经人!
谁去那地方啊!
至于第三个范厨娘私房菜,范厨娘是谁,李洵不知道。
私房菜是什么,李洵可就太知道了。
先不说味道,以他粗浅的认知,反正冠以“私房菜”,是给价钱贵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现在正攒着所有的钱,好给阿罗买膏药治疗腿疾。
哪有什么钱去那个地方。
听一位师兄说,自打进门开始,什么正经事还没办呢,几个月白忙的钱泼出去了。
李洵心里苦啊!
……
如此重礼,姚文举也只是淡淡一笑:“心意领了。
礼太重了。老夫受之有愧,拿回去吧。
你若是愿意学,不嫌老夫拳脚稀松平常,老夫也可唠叨。”
朱堂主听闻姚文举之言,心中大怒:
“老子领人来,是点名来学你的《捉云手》《龙形大擒拿》《炁体周游》三大绝学。
你还给老子打哈哈,在遣词造句上当面糊弄老子,不开眼的老梆子!”
他虽心里大怒,却是作自诲道:“我也是刚刚捕了这几头鲛。
便不想多费时间,第一时间便借着兴头带着贤侄来了。
是我考虑不周。
我应在帮中多等上几天,等帮主和王副帮主处理了帮中事务,我们几个一同携来。
今日,我们爷俩儿单来,确实在礼法上失了分寸。显得不够重视。
毕竟传道授业解惑,实是人生大事。”
李洵闻声,从系统提示上醒悟过来。
他望向朱堂主,微眯起眼,心中杀意难遏,几乎压制不住。
这是在检讨懊悔吗?
这分明是在恐吓!
这次若不能如愿,下次恐怕巨鲸帮主、副帮主和他同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不同意,恐怕就要动手了吧?
李洵第一时间能想到,大师兄刘孟生,三师兄于磊不久也想到此处关节。
两人明显刚刚与那人交过手,碎裂的地板分明是明证。
两位师兄看来吃了亏。
可在刚才的场面话上,明面上摘不出什么毛病。
两位师兄手攥拳紧握,脸涨得通红。
姚文举呵呵笑道:“哎?朱堂主这是说的哪里话!
老夫岂敢让贵帮主纡尊降贵,驾临茅庐陋室。
只是,我的这点庄稼把式,偏偏受制,对天份要求极高。
一般人还真学不会,学不了!”
朱堂主脸色和缓了许多。
“贤侄,老堂主还对你不太了解。
你给他老人家说说你的情况吧。”
王灵运不卑不亢道:“晚辈后生虽然资质一般,天份更算不上灵气。
连修武道,也只是一年之前才开始学。
可侥幸之下,一年易骨。
若非知晓姚师父这里有上乘架鼎之法,上个月我已经易筋了!”
说到这里,王灵运语气笃定,仿佛这易筋是信手拈来,易如反掌。
刘孟生和于磊听闻后,脸色凝重了几分。
他们二人自幼由姚文举抚养长大,姚文举手把手教。
易骨一个用了五年,另一个用了七年,易筋更是用了近十年。
姚文举听到此处,哈哈一乐:“我还以为你是谦虚。
没想到,还真是天份一般,资质不足。”
王灵运脸色发怵难看起来。
朱堂主也面露不善。
没等他诘问,却听姚文举又道:“李洵!”
李洵听闻姚文举唤名,从座位虚坐中连忙起身。
“回师父的话!孩儿在。”
“你易骨用了多久啊?”
李洵听了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道:“启禀师父。
孩儿天资笨拙,愚昧懵懂,即便师父倾心搜肠教诲。
孩儿也足足用了二十天。
勉强易骨。
难成大器,请师父责罚。”
空气凝固了。
不似人言,不似人言!
大师兄刘孟生眼神亮了,方才凝重的表情不见。
师父既然问,必是没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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