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王爷已经觉察到了,定国公旧部劫持官眷其实就是想要以此为要挟,要求朝廷重查定国公府一案。”

“你也知道了?”宋隐问。

他在云州之时,一琢磨便想明白了其中关联。

林牧轻轻一叹:“在云州时,王爷和曾川去了郊外解救官眷,我和高岑在城中拖着那一行人,缠斗的时候,我将一个年纪不大的逼到了小巷中,他临死前亲自对我说的。”

“他们想要重查定国公一案,是觉得定国公府冤屈,更觉得自己冤屈,可是殿下……你不必这样……”

林牧觉得无力,声音渐小了。

“那么白春林呢?如果那你细查的话,也应该知道了他曾经和于老将军私交亲厚,皆因为定国公府世代驻守才保得云州百姓安宁!”

宋隐声音微颤,“白春林为官清廉才被贬黜出京,本以为在云州能为民守护一方水土,却不想看着于老将军一家无辜受冤……”

“所以……白春林召集起了山民,想要借着官眷被劫持一事,劫持殿下,以此为要挟要求重申定国公一案。”林牧接过了宋隐的话。

“你都知道,那么为何一直百般阻挠我。”宋隐问。

林牧浅浅一笑,盯着宋隐的眼睛,“殿下,您记得我是谁吗?”

宋隐心中一颤,历来只当林牧是同自己一起长大的伙伴,却忘记了他的使命。

“我是您的死士啊。”林牧轻轻笑道,“受先皇之托,守护殿下安危,是我……也是府中不能见天日的那六百四十三名和我一样的兄弟的使命。”

“殿下……”林牧的声音已经发颤。

宋隐垂下了眼眸,沉声道:“这一次,只是保着于府唯一血脉的性命罢了。你……你们都不必担心。”

……

赵府中,薛夫人高兴异常。

原本出身于商贾世家的她,自从嫁入赵府后便被明里暗里的讥讽,配不上书香世家的赵寂。

黄嬷嬷本是薛夫人的陪嫁,因薛夫人陪嫁财产众多,就被打发了到庄子上打理薛夫人的这些私产。

黄嬷嬷是个有脾气的本事的,瞧着赵府多是看不起她家姑娘的,硬是在庄子上打理得风生水起的,如今回来,少说给薛夫人又添了三四千两银子。

如今她听说花姨娘又赵了不痛快,骂了一顿李嬷嬷不能护着薛夫人,又亲自去了花姨娘住的西院骂了花姨娘一顿,才算是出了气。

薛夫人正在府中高兴,于景早已经拉着扶翠和一名手脚不错的小厮出了门。

报恩寺山门前,于景跳下马儿来,又伸手将马上的扶翠搀了下来。

“阿程,你拉着马儿找个树荫下凉快着。”于景对着那小厮道。

“是……姑……”

阿程口中的“娘”字还没有出口,便被扶翠瞪了回去,“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少爷的!”

“今儿的人可真少!”扶翠擦着汗,朝着报恩寺望去。

于景将手中的折扇像男子似地在胸前抖了抖,粗着嗓子道,“阿扶,那咱们就走吧!”

两人背着绿芜头天就买了男子衣饰,早起又支走了她鼓捣了许久,这才鬼鬼祟祟地偷偷溜出的府。

二人正在得意,摇着扇子摇头晃脑地朝着报恩寺登去时,边上卖香烛的小贩却笑着吆喝道:“两位姑娘买些香烛吧,便宜卖了,二十文一大把!”

此话一出,于景和绿芜相视一望,自知二人这一身女扮男装算是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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