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愁找不到机会把朱祁钰拉下场,此时此刻这般好的机会送到她手中,又是在这个时间节点。

随即,孙太后平复心中思绪,扭头看向发号施令驳斥的朱祁钰,冷声道:

“郕王此举何意?”

“于谦谏尔继承大统,尔阻止哀家拿下逆贼,难道说郕王与于谦合谋,行此逼宫篡位逆举?”

这帽子,扣的倒是异常娴熟、够狠辣阴毒,上来就直接要一脚将他给踩死、钉死在耻辱柱上的节奏。

朱祁钰自是不可能应下、也不敢应下,因两者本来就没有过任何牵扯,当然也无惧无愧,坦荡不怕查,对于上来就图穷匕见、不安好心的孙太后,也不会给予其什么好脸色。

随即,他定了定神,深吸了几口大气,缓缓抬起头毫不避讳、神色坦荡与之对视,回道:

“太后这等帽子还是不要乱扣的好。”

“臣是否行与之有勾连,可直接唤锦衣卫前来问话,想来此间北京城戒严,应没任何事情能够瞒过锦衣卫的眼睛。”

这记软刀子,可谓是顶的孙太后郁闷的想要吐血。

别人不清楚,总揽大权的她自是比任何都人都清楚。

自紧急军情入京议事后,朱祁钰于殿中表现,以及当下的情况,孙太后自是将郕王府作为了重点监测和威胁对象,可谓是朱祁钰的一举一动都摆在她的案台上。

倘若真有异动,真有实质性的证据,她早早的甩出来了,将朱祁钰给直接钉死,又何必等到现在,如此的被动。

孙太后面色阴翳紧紧盯着朱祁钰,又伸手指了指跪伏在地上的于谦,怒声道:

“那郕王阻碍哀家,欲意何为?”

此言,无疑是变相的向所有人证明了,于谦此番言论,与朱祁钰无任何干系,变相的将朱祁钰身上所有的怀疑,给全部摘的干干净净。

同时也令在场中,一干重臣不禁微微有些侧目,对于京城中闹得满城风雨的言论,心中不免有些惊疑不定,难道自己等人错怪郕王了。

那事难道非郕王所为?

此举亦令之前因闹得满城风雨的传言,心中唾弃朱祁钰的臣子,于此也有了不一样看法,对其的恶意慢慢消散。

朱祁钰心中暗自冷笑,于此事上也不打算就此退缩,不然就真的辜负了于谦冒死谏言撕开的口子了,亦不想自己之前的布局付之东流,出言回道:

“此事,牵扯大统继承,咱被牵扯入此间,本应避嫌不言。”

“但国之危难时,不管太后以及诸卿如何想本王,臣亦不得不言。”

“外有贼子虎视眈眈,内有满城风雨的流言蜚语,民心溃散惶惶不可终日。”

“主少则国疑,社稷为重,君王轻之。”

“望太后三思。”

说着,说着,朱祁钰遂神情变的愈发坦荡,毫不避讳的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继续道:

“此言,如若诸卿与太后,认为本王乃逆举之言。”

“本王无话可说。”

“是非功过后人评说,本王不求有功,但求问心无愧。”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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