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玠凝视着城下,忽道:“敌军已露疲态,谁愿带兵下去冲杀一翻?”

王成拱手道:“小生愿往!”

吴玠犹豫道:“你虽武艺高强,但毕竟不是军人出身,不懂行军布阵之道……”

林清羽本不愿上战场厮杀,但看到王成渴望的眼神便道:“吴叔叔,侄女愿往。”

吴玠眼前一亮,道:“不错,你从前时常跟你父亲身边,弓马娴熟,这里有些士兵以前也是你爹的旧部,由你领队我也放心,不过我们志在挫挫敌军锐气,不可冒进,务必小心了。”

林清羽城下领了一千人马,王成身骑追月,

紧紧的护在林清羽身侧。城门缓缓打开,林清羽深吸了一口气喝道:“全军呈一字长蛇阵进攻!”

那边敌军战了半夜,身心俱疲,本已有退意。未料到守军竟开门冲杀,顿时被冲乱了阵脚。王成身骑追月,更是纵上跃下,右手长剑星仑剑法不停舞动,所到之处被他撕裂出了一个缺口。这时敌军从两侧散去。林清羽喝道:“全军变换二龙戏水阵!”顿时一千军士,缓缓分为左边五百右边五百呈圆形包抄之势。敌军毕竟势大,在敌军主将完颜宗弼斩杀了几个胡乱逃窜之人后,敌军渐渐稳住阵脚,林清羽顿时感到压力大增。

这时王成发现前方不远处也有股骚乱。定睛看去,竟是烈火城二老,这两个糊涂老头怎么会跑到敌军中去?只见胡炎和阮誉全身真气鼓荡,须发飞舞,掌心透着红色,赤手空拳的在敌军之内厮杀,但行军打仗不比武功切磋,源源不断的敌军,任你武功再高,也总有力竭的时候。

林清羽对王成道:“成哥!眼下敌军阵脚已稳,不易冲杀了,我们已斩杀敌军数百人,也算颇有成效,这便准备退入城内吧!”

王成对林清羽道:“羽儿,你先率军退后,我去接应下那两个糊涂老头,毕竟他们也在与敌军战斗,抛下他们于心不忍!”说罢一人一追月如闪电般往敌军深处,烈火城二老那边奔去。

林清羽惊呼一声,就欲往王成身边奔去,但是一念及这近千军士安危全系自己一人,便强自镇定喝道:“全军变换车轮阵,退入城内!”顿时,剩余的七八百军士缓缓汇合,呈环形渐渐后退。

王成骑着追月,几个起落便接近了烈火城二老,此时他们已是强弩之末。王成朝阮誉伸出手道:“我抓着你,你抓着你师弟!”说罢便把阮誉拉到追月身上。那阮誉久战力竭,一抓竟未抓住胡炎。追月已窜回数丈,阮誉惊道:“快停下!”毕竟师兄弟情深,平时即使吵闹,危急时刻还是十分关心。阮誉跳下追月,往胡炎那边奔去。王成无耐,掉转追月回头接应。这时他们已经被敌军重重包围,胡炎身上中了数刀,正勉力支撑。王成让胡炎和阮誉都上了追月身上,追月毕竟神勇,通灵性,无须王成鞭策。王成全身明玄诀运行,左手希夷掌,右手星仑剑法,试图杀出个口子。追月发了性,头顶尖角狂戳,配合王成硬生生在敌军处撕裂了一个口子。王成从深夜一直战到现在,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感觉略微有点头晕力竭,“唰”的一下,突然敌军一支箭射入了王成的后背,王成一阵吃痛,不过也清醒了几分。

这时林清羽率领的军士大部分都已经入了城,林清羽紧紧盯着王成的方向,渐渐的王成越奔越近,林清羽喝道:“未入城的将士,速随我去接应!”城墙上的士兵,也纷纷在城头用弓箭射住敌军的阵脚,让他们不能过分逼近。

这一战从深夜一直持续到日上三竿。敌军阵亡数千人,我军阵亡数百人。算是个不小的胜利。

吴玠安排王成和林清羽住进了自己的府里,并让军医给王成拔出了箭头。

“当”的一声,军医把箭头取出放在了盘子里道:“还好箭头没有毒,等下敷上药几天就好了。”

吴玠笑道:“当真是英雄出少年,若我大宋都是你们这样的好男儿,巾帼英雄,又何须退到临安。”说完叹了口气,接着笑道:“你们好生歇息,有事情随时可以来找我。”便出去了。

林清羽一脸愁容的看着王成。

王成笑道:“干嘛这幅模样?”

林清羽怨道:“答应我,下次不要这样以身犯险,何况,你不是一向不喜欢五行盟的人吗?干嘛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们?”

王成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两个老头不坏,而且两军对垒,只有大宋子民跟鞑子之分,他们也是大宋子民,我不愿见死不救。”

林清羽幽怨道:“别人的死活,我才不放在心上,我只要你平安而已。”

王成笑眯眯的捏了下林清羽的手。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嘟嘟囔囔的声音,烈火二老互相推搡着进来了。

王成躺在床上笑道:“二位老前辈何事?”

胡炎讷讷道:“这位小前辈,我们是专程过来道谢的,给您老添麻烦了。”说完和阮誉一起鞠了一个躬。

阮誉道:“家属答谢。”转头又向林清羽鞠了一躬。

林清羽笑骂道:“呸呸呸!你们这是道谢还是讨打。”

王成道:“你们怎么大晚上的跑到敌军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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