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冷冽的晨风从紫禁城的红墙间穿过,吹得宫灯微微摇曳。李辰坐在御书房中,桌案上铺开的奏章堆积如山,最上方的一份则是锦衣卫从瓦剌探子身上缴获的密信。这封密信内容简短,却字字如刀:“待两月之后,春雪初融,山河为界。”
“春雪初融,山河为界……”李辰喃喃低语,眼中满是冷意。字面之意平淡无奇,似是描述自然,但结合当前的局势,却昭示着瓦剌的一个大阴谋。他知道,这短短八个字,或许隐含着瓦剌下一步的计划。
这时,马顺悄然入内,跪地奏道:“陛下,臣已查清,这密信是瓦剌军的一名斥候亲自送来的,目的地是一名边关参将府中。这名参将,名为何德。”
李辰放下奏章,眉头微蹙:“何德?此人朕记得,是数年前调往宣府的偏将,素有清廉之名,何以会与瓦剌勾连?”
马顺低声道:“陛下,据探子查实,何德与瓦剌接触或许与其家人在瓦剌手中有关。这些年来,瓦剌的习惯是劫掠边境军官的家眷,以此作为筹码逼迫他们叛变。”
李辰目光一冷:“果然是瓦剌的老伎俩。若仅仅是受胁迫,朕尚可赦免,但若他贪生忘义,背叛国家,就绝不可轻饶。”
“传旨,召何德秘密入京!”李辰沉声道,“另派信得过的将领暂替他的职务,不可让瓦剌察觉动静。”
“臣遵旨。”马顺抱拳领命。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宣府,何德正焦虑地在府中踱步。他面前的书案上放着一张褶皱的羊皮纸,上面写满了复杂的符号和暗语。他反复端详,却始终下不了决断。
“瓦剌的使者又来了,这一次,他们是认真的……”何德喃喃自语。他的夫人和独子确实落在瓦剌手中,这些年来,他一次次被迫妥协,向瓦剌泄露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换取家人的平安。然而这一次,瓦剌提出的要求却是要他协助引导瓦剌大军直袭宣府,这已超出了他的底线。
“我不能做出卖国家的事,可若不答应……”他一拳砸在桌上,眼中透出一丝绝望,“我的妻儿必死无疑!”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何德的亲信侍卫匆匆跑来:“大人,有紧急军令!”
何德心中一惊,迅速展开军令细看,只见上面写着:“宣府军务暂由王骥将军兼理,速赴京面圣,不得有误。”
“面圣?”何德面色顿变,脑海中闪过种种猜测。他强自镇定,将密信收入袖中,暗自咬牙:“看来朝廷已经有所察觉。这一趟京城之行,恐怕生死难料。”
几日后,何德跪在乾清宫的地砖上,面前是端坐于龙椅上的李辰,身旁则站着王骥和马顺等人。何德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紧攥着袍角。
“何德,朕问你,瓦剌最近在边疆频繁活动,你作为宣府的参将,可曾探明其意图?”李辰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何德猛地一颤,磕头说道:“陛下,瓦剌军近年来屡屡挑衅,属下确有留意。只是他们行踪诡秘,臣虽尽力探查,却未能获得具体情报,还请陛下赎罪!”
李辰盯着他,目光如炬:“是吗?那朕问你,这封密信,你可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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