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怎么这么脏？”小环看着倒出来的黑水，以及桶底的黑泥都有一指那么厚。
洗过一次，身上还是乌黑乌黑的。
“对…对不起！”小年光溜溜的站在一边，低着脑袋，不敢看小环。
“算了，多洗几次吧。看你看你那瘦干棒儿的样子，你们两个待会儿搓点劲儿。”小环交代了两句，走出屋外，把小年交给那两个侍女来处置。
侍女拿起剪子，将小年自出生起便未曾剪过的长发剪去大半。
头发里尽是虱子和污泥，粘成一大坨坠在背后，侍女用剪刀将那一坨剪下，掂量掂量，差不多四五斤重。
而后又拿着剪子，剪短，剪短，通通剪短。
另一名侍女，往小年身上撒了些皂荚水，拿起木刷匡次匡次刷着。
半个时辰后，小年穿着蓝灰色粗布新衣，踩着布鞋，顶着碎乱发走了出来。
新衣服穿在身上很舒服，鞋子也很柔软。
小年，站在那里，感觉一切显得不是那么真实。
“走吧，随我去拜见小姐。”小环看了小年一眼，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带着小年离开了。
慕心慈深受慕战和慕云飞的宠爱，院子内亭台水榭，膳房书阁，一应俱全。更是配了二十个侍女，十个下人，还有四个练气四层的武修当保镖。
小环带着小年过来的时候，慕心慈正在暖阁里看着一本名为《天南修士录》的书册。
“小姐！”小环躬身行拜礼
小年也赶紧学着小环的样子，躬身行拜礼。
“都起来吧。”慕心慈将玉签夹在自己看的那一页，合上书，看了小年一眼，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小环，这两天你将侯府的规矩告诉他，然后现在带他熟悉熟悉院子里的事务。”
慕心慈说完，便又开始看起书来。
小环见状，自觉带着小年退了出去。
晚上，小年躺在大通铺上，左右两边传来，下人们的呼噜声。
屋子里很干净，除了下人们的脚臭味，并没有其他味道。
这里还烧着火炉，炉子上放着一个大水壶。
大通铺虽然铺着厚厚的稻草，稻草上面还罩了一层灰布。大通铺下面像炕一样烧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床褥和被子外加两套下人装，冻惯了的小年，被子还在身上，只觉得有些热。
晚饭吃的是咸菜配灰面馒头，外加一大碗菜汤。
馒头有大人巴掌那么大小，小年吃了三个，菜汤上面漂着一层油沫，小年学着那些大人的样子，将馒头掰成几块儿，泡进碗中，吸满汤汁。
狗儿躺在那里，他不记得上一次吃饱是什么时候了？
这里些大人都不打他，自己拿第三个馒头的时候，他们笑着说自己那么小的一个个儿，吃的饭量能顶他们这些大人了。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被牛九儿他们打的半死，然后在梦里面吃的肚圆儿。
这个梦好真实，真实到他不想醒来他掐了一下自己，感觉不到疼痛，他一定在做梦。
半夜，他被尿憋醒，走出屋子，寒风吹在他的脸上，让他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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