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着,威尔伯,记得也和小维特利说。”老维特利呼哧呼哧地喘息,众人惊觉屋外的夜鹰鸣叫亦随他的呼吸而变化,变得高亢兴奋,扑翅声已传入屋中,这些鸟禽格外兴奋。
“要更多的空间,威尔,赶紧准备更多的空间。你们是在长大——而它长得更快。它很快就能服侍你们了,孩子。用完整版第751页上的那段长咒,打开通往尤格·索托斯的门,然后一把火烧了那监牢。地球上的火现在已经烧不坏它了。”
老维特利的呼吸骤然停顿,但他还没死去,只是用回光返照的精神倾听屋外夜鹰的叫声,那些夜鹰也不再鸣叫,仿佛与老维特利对视。在这寂静时分,边上高山传来躁动的怪声,不知是不是江用礼的错觉,他好像也听到二楼有巨物在噪声中走动。
老维特利已不能喘息,他继续道:“要按时给它喂食,维尔,注意量要给够。但别让它长太快,连这地方都容不下了。要是你还没打开通往尤格·索托斯的门,它就撑破这个地方,或是跑了出去,这事儿就完了,白忙活了。只有从天外来的那几位才能让它繁殖、发挥作用......只有它们,旧日支配者,当它们想回来的时候......”
老维特利仿佛已止了呼吸,但就在众人以为他已死亡的片刻,他又突然咳出一口浓痰,夜鹰群随他的咳嗽猛然嘶鸣,吓得边上的拉维尼娅尖叫。夜鹰群扑腾着翅膀在屋外胡乱飞翔,霍顿医生走上前去,合上死者的眼眸。
“它们没抓到他。”威尔伯的声音低沉,但在这无人言语的时刻,他的声音格外显然。
他好像终于意识到门外还有几人,转身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威尔伯·维特利的笔友,你就是威尔伯?”答话的不是江用礼,而是牛铁柱,他也像江用礼一样递出书信,威尔伯打开书信,其中确是维特利的字迹,内容也合他们的行为。
“我们来这里,也是为了那些。”牛铁柱抓不住事件的重点,此前他还未听闻这种怪异事件,渐渐的露怯,江用礼补上道:“带我们去书房吧,我有一个本子,其中有你们想要的东西,我相信你们也有我想要的。”
威尔伯站在阴影中,他祖父的死亡仿佛已经许久之前的事情,他缓缓说道:“拉维尼娅,送霍顿医生一程,我和这些客人有事要做,之后再来找我。”
他的声音一贯模糊惹人生厌,让人不再关注他直呼自己母亲姓名的事宜,只想尽早结束与他的对话。拉维尼娅不敢不从,怯怯地点头,霍顿医生想说些什么,但这里似乎已经扭曲得太离奇、太不自然,联想到哨兵岭不自然的震动和二楼隐隐约约的声音,他还是不要说话。
威尔伯带路,丝毫不向后张望一分,并不害怕这些来历不明的客人。他手中一支烛火,火光在阴暗的农舍中照亮不出前路,只向众人展示了农舍中的脏乱,这里已久不打理,除去令人反感的恶臭,地上还有被踩扁的草料和牛粪羊粪,曾有动物在此进出。
众人走在农庄深处,经过几个曲折,跨越一堆废木料,来到威尔伯充作书房的房间,房间如一路所见的脏乱,充斥这些怪人独有的恶臭,上面一张用作书桌的旧橱柜上放着三本大部头古书,但书已被空气中的水汽、使用者的随意与保管的不佳侵蚀,看着垃圾场更像是它的归宿。
“东西。”威尔伯说道。
江用礼瞧瞧威尔伯脸上的神情,那张山羊脸一如既往的冷漠,带着恶意。江用礼交出自己的笔记,从他手中拿走烛火,照亮这些旧书的封面,直至他寻找到阿卜杜·阿尔哈兹莱德这个名字。将书翻到第七百五十一页,不出所料,这一页已经破损,缺了半面。江用礼看看队友,向阅微说道:“麻烦借你的那一本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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