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简收到淑妃服药后病重的消息后,立刻跟着张廷快马加鞭赶往栖梧宫,心中疑窦丛生。

她深知自己的医术绝不至于反而催发了毒素,也信任自己辛苦调配的药方与苏羽的避毒丸两不相冲,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何淑妃服药后病情反而加重了。

一路上策马狂奔,素简的脑子一刻也没停下复盘,思考有几种原因会导致孟屏君忽然病情加重。

她开始怀疑,宫中是否有人给淑妃服用了其他的药,与她所开之药出现了药性冲突,才导致淑妃的身体出现了这么大的反应。

他们二人很快就到了栖梧宫。

张廷再快,一来一回时间也不少,必定没有住在养心殿的萧珩岳快。

可等他和素简赶到栖捂宫,就连苏羽和乌木都到了,还未见到萧珩岳的身影。

栖梧宫内,苏羽已经和乌木为孟婉兮行完针,服下安神丸。

此时二人正对着孟屏君咳出的血块辨析病因,以及从双方为孟屏君所调制的药方中,试图找出对冲之药。

乌木见素简到来,心中既惊又喜,将孟屏君的病情详细告诉了素简。

素简先到孟屏君榻前给她诊脉,皱眉问红着双眼的孟婉兮:“娘娘是毫无预兆,突然病发的吗?”

孟婉兮点点头,哑着声音道:“原本我们姐妹好好说着话......可姐姐被我惹生气,一时气急攻心,或才引发了什么旁的病症......”

素简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拿着丝帕鼻涕眼泪一起擦,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道:“与殿下无关,殿下气不气娘娘,这病到时辰了都是要发作的。”

苏羽对走后门的乌木本就不屑,见他对素简一个灰衣素面的女子如此信任敬重,更加不屑。

见素简诊完脉,苏羽将药方往桌上重重一拍,沉声道:“娘娘的脉象异常,但吐出的血却颜色只有极少量的毒素,不足以造成这么大的损害,显然是药物冲突所致,可——”

素简拿起药方看了两眼,接口道:“可这药方上的药并不相克,先不说服用时间上已隔了七日,就算同时服用,也不至于药性相冲到口吐鲜血的地步。”

苏羽有些意外地看了素简一眼,拿回乌木给他的药方,皱眉道:“不错,除非淑妃近日服用了与这药方相克之药,难道......”

他眉头越皱越紧,拿走素简手上的药方,喃喃道:“桂枝,甘草,内补营气而养血,从甘也,能与此相冲的该是寒凉的药物,可除了......太医院未曾开过寒凉之药啊。”

乌木耳尖,追问道:“除了什么?”

苏羽不理他,逐一问栖梧宫的宫女和太内侍官,可曾见淑妃娘娘服用过旁的药物。

殿中所剩宫女内侍不过六人,闻言皆做不知,说淑妃的日常饮食起居都由司琴伺候,得问司琴才知一二。

张廷皱眉,问:“司琴呢?”

孟婉兮也跟着皱眉,道:“司琴去请陛下了,不知为何到现在都没回来。”

素简见苏羽神情有些慌乱,厉声道:“你怀疑什么,猜到了什么,人命关天还不赶紧说!”

苏羽却不敢应了,梗着脖子道:“娘娘是服了你的药才病发的,诊治不出是你的问题,与我何干!”

“懦夫!”素简看不起他,轻嗤一声当即转身去查看孟屏君面色,终于被她发现了不对。

素简忽然起身,凑近了细看孟婉兮的脸,直把孟婉兮看得不好意思地眼神闪躲,才道:“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孟婉兮忙追问道:“什么?素简姑娘可发现什么了?”

素简沉声道:“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何娘娘久病沉疴,心脉都有衰竭之相了,还能这么美,皮肤细腻如凝脂。我原以为是因祖传的好底子,可细看王妃殿下,连日歇息不足,也免不了眼底发青面色憔悴几分,更何况多思多虑的淑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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