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简正要反唇相讥,孟婉兮怕他二人扯起来没完没了,赶紧制止道:“小白,不得对素简姑娘如此无礼!”

路小白撇了撇嘴,敷衍道:“是,主人。”

素简看路小白被训,满意地点点头,道:“路小白,你也别不服气,虽说这哑疾不难治,但能治好你姐姐哑疾的,这世上可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我了,对我好点吧。”

孟屏君有些糊涂,疑惑道:“轻儿的病也和我长姐一样,是别人不让治好的吗?我娘亲当时请了陵川许多名医看过,给轻儿开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最后皆束手无策。我娘亲怕她年纪小,药吃多了反而坏了身子,才没继续寻医问诊。”

素简收下银子心情舒畅,闻言客客气气道:“没人故意不治她,相信我,当时陵川的杏林高手皆已尽力了,只是时机未到。”

孟婉兮与孟屏君对视一眼,皱眉道:“这治病还需讲究时机的吗?”

素简高深莫测地道:“花开花落自有时,这不会说话的人要说话,当然也需天时地利。待他日时机到了,我素简定分文不取,宁王妃这多给的五千两,便当来日预付的诊金。”

路轻轻感激地看了素简一眼,向她抱拳行礼致谢。

“不妨事。”素简提上药箱子往门口走去,和孟婉兮等人告别道:“脉已诊了,病也治了一半,你们姐妹肯定也有话要聊,我就先走一步......都站住别送,千万别送,我自己能回,告辞。”

素简干净利落地走了,留下几人面面相觑,各自神伤。

最终,孟婉兮斟酌再三,对孟屏君开口道:“姐姐,我想和离了。”

孟屏君昨夜刚从萧珩岳那里得到消息,今天就听妹妹亲口说出来,心情到底不一样。

她叹息道:“只怕王爷不肯答应。”

孟婉兮想着姐姐身上未解的毒,想着姐姐每月必得发作一次的癔症,还是不忍孟屏君过度为她担忧。

她解释道:“姐姐,我今日去八仙楼,就是为了见见未来的宁王侧妃柳玉莹,夫君说与她两情相悦,或许她能帮我劝动夫君,签下和离书。”

事实上,孟婉兮不敢告诉路小白和孟屏君的是,一开始她约见柳玉莹,不是想让柳玉莹劝服萧熠写和离书的。

她想要威逼利诱,无论如何,只要柳玉莹肯松口退婚,她必定有办法劝太后收回懿旨。

她在萧熠身上投入了太多,也牺牲了太多,要割舍这个男人,必定伤筋动骨。

孟家虽是望族,在朝堂上却如履薄冰。

为了不惹帝王猜疑,让皇帝和赵太后信孟家不会借着两个女儿弄权,孟婉兮就连年节都不敢回娘家,生怕和爹娘走得稍微近些,就有朝臣递折子又参父兄一本。

嫁给萧熠,是一支开弓后不能回头的箭,而她把整颗心寄放在萧熠身上,更是一场豪赌。

很显然,孟婉兮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赌徒。

她赌输了。

与萧熠同床异梦的这三年,和离二字在她心中滚了千百遍,却还是在昨日说出了口。

可直到今日,连番刺激下,孟婉兮才坚定了要和离的心。

她那么谨小慎微了,却还有人要害她,要让她无儿无女承欢膝下,不得不看着已经离心的夫君另娶,与别的女人生儿育女,荫妻蔽子。

到头来,情情爱爱的,哪有保住性命重要。

孟屏君却不认同柳玉莹有本事影响到萧熠,和孟婉兮分析道:“柳玉莹年芳十七,长居闺阁之人,如何在京都避人耳目,与宁王暗通款曲呢?宁王才和她见几次,未必真有什么深情厚谊,和离之事,只怕还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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