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那已经是黎明时分了,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升起,像是融化的巨型蜡烛。
马儿打盹的叫声以及兽医搬运饲料的声音,配合着刺刀打磨的火花蹦跶的音响。
一切都显得其乐融融,佩佩着急忙慌的看向四周,营地里面的栅栏,拒马,以及暗哨都安然无恙,没有遭到任何的攻击。
佩佩迅速拿起望远镜朝远处冲去,跑到一处高地上面用望远镜望着远处的战旗,并没有被拔掉,甚至有几只鸟儿在上面嘻嘻哈哈。
早晨的湖泊区域升起来的阵阵的雾气也没有消散过去,那轻薄的如婚纱一样的气息正在缠绕着托勒密军团的军营。
一呼一吸,皆是清澈。
佩佩有些迷茫了,难道刚才那个噩梦真的是经历这么多天以来高压这下的个催化结果吗?
佩佩轻轻捏着自己的心脏,不祥的预感并没有因为这和谐的环境而消散过去,相反变得愈演愈烈。
那万里无云的天空,此时仿佛已经掀起了滚滚的雷霆,不计其数的黑雁在穿过雷区的时候被那雷电击落,像是咆哮的雷龙即将从云层之中降落,摧毁着大地之上的一切。
“尽快...尽快撤往瓜港!”
在没有任何预兆和提前准备的情况下,佩佩突然间更改了撤退的时间,原本和谐的军营突然间像是被巨石击中的湖面,除了涟漪,皆是破败。
仇白派出去的侦察部队非常着急的赶回来汇报说:“仇大人,敌人现在正在收拾黑雁湖的营地,很有可能要向南逃窜了。”
“什么?!难道是我们的位置暴露了?”仇白经过一番思考后感觉没有道理:“不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应该派一支部队北上驱逐我们,然后再进行营地的收拾打包...细心来看,这很有可能只是他们指挥官的突发奇想而已。”
“你该不会想直接冲了吧?”华法琳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家师长说话。
“那是当然,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将敌人彻底击垮的话,我等岂能安心的应付大哈和东岸的敌人,现在维多利亚没有救人的意愿,正好是我们收个托勒密军团的时候。”
与此同时,回天关的战斗已经持续整整一个月了,前线传回来的伤亡报告和武器的折损情况都含在亚历山德莉娜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毕竟在她看来回天关的战斗只是防止敌人离开巴格拉姆盆地而已,只要大哈河流域的群众迁迁工作没有彻底完成,她就不会率领大军北上。
但是这位自以为拥有惊世智慧的维多利亚王储并不知道,因为她拍脑袋的群众强迁工作,将会有数十万人直接死在德里斯坦西北部沙漠的集中营里面。
他们死后的器官,血液甚至用骨头制成的艺术品都会在德里斯坦的黑市蔓延,他们会成为维多利亚帝国历史上挥之不去的一道梦魇。
原本拥有将近600万人口的大哈河流域,下一次再恢复到这等人口规模已经是数十年之后了。
只是现在亚历山德莉娜对此并不知晓,她依然将目光和尖锐的手指放在地图的正中央,那是巴格拉姆盆地的核心之地,也是巴别塔军事委员会的所在之地——罗德岛。
只要突破回天关,前面就是一览无遗的大盆地,特蕾西娅完全无险可守,只能向北逃窜。
到那时候要继续追下去吗?不算了,只要拿下巴格拉姆盆地保证德里斯坦殖民地的安全,就算大功告成了,十月党在北方已经拥有了非常深厚的群众基础,贸然追上去,自己很有可能变成第二个珠娜佩尔佩。
说到珠娜佩尔佩,亚历山德莉娜打开了西面过来的球就电报,电报上面托勒密军团不仅要求扩大空投的规模,还要求派一支部队过来接应他们。
虽然亚历山德莉娜在军事上是纯纯的新手,可她仍然一眼看穿了托勒密军团真正的目的是想让他的部队充当殿后部队,好让他们的人尽快登上瓜港的船离开战场。
堂堂推进之王怎么可能被这样的陷阱撂倒?
“传消息回去就说扩大空投可以,但是想要援军?想都别想。”推进之王眼下可要专注于巴格拉姆的战士怎么可能分心去关注托洛命令的残兵败将,更何况现在托勒密先生理论上还归属于萨尔贡,但实际上已经是一个独立的政权了,维多利亚帝国一直想将那富饶的尼罗三角洲收入囊中。
并且将那高卢人修建的沟通两海一洋的运河化作帝国皇冠上的珍珠,怎么可能让你的有生力量就这样子从容不迫的离开。
一言以蔽之,就是友军有难,吾不动如山。
佩佩在看到这样的回应之后也是尴尬的笑了一下,这样的结果早在意料之中,但还是掐紧拳头将这个电报捏作粉末,一把火烧了。
“玫兰莎,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跑了呢,你是在这里看我的笑话的吗?对于我来说,无论是作为朋友的维多利亚人还是作为敌人的维多利亚人,现在的意义,相差无几,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佩佩那标志性的如沙漠猫一样的笑容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如连环杀人犯一样变态的癫狂和血腥,如同历史上那个拿人体测试毒蛇毒性的安东尼王妃。
“投降吧,交出武器,你的人还可以...”
“你是在耻笑我吗?玫兰莎。”佩佩双眼化作猩红,如同被撕开头皮的眼镜蛇:“我和我的伟也不会在这里枯萎的,我发誓早晚有一天我要踏平古尔甘根据地。我要生擒那个让我颜面扫地的博士!我托勒密7000年的荣光不会在我手中消散的!”
然而就在佩佩大言不惭的时候,帐篷突然被哨兵撞开说:“殿下不好了,瓜港港口外面突然间升起了十月党的赤色旗帜。”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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