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吩咐亲兵每日观察各门的守军,也未见减少。难道是陶家军想等范县城粮尽自溃,自己可是在范县城积蓄了半年的粮草。
陈宫百思不得其解。不是没有想过,陶响会另派一军去攻打兖州其余城市。可情报显示,陶响带来的大军,已尽数在此。
直到三十余日后,两加衣衫褴褛,浑身血迹斑斑的吕布军哨探,好不容易才突破重重封锁,进入到城中,向陈宫禀报,兖州大部分城市已沦陷了。陈留太守张邈,更是在城破时顽抗,被乱箭射杀。
陈宫大吃一惊,忙问徐州如何有这许多军队。哨探说是数十万黑山军下山了。陈宫眼前一黑,差点摔倒,自己千算万算,漏算了徐州和黑山军早有勾连。
陈宫赶紧禀告吕布,吕布却酒醉不能理事。
第二天,吕布酒醒,闻知兖州大部分已失,怔怔的半天说不出话。失了兖州,自己难道又要去过那丧家之犬般的日子?想想便让人心寒。朝不保夕,有上顿无下顿,还要时刻提防别人算计,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前年在冀州便差点丢了小命。
“军师如今可有妙计教吾?”吕布看见陈宫,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陈宫眉头紧皱,缓缓伸出三个指头。“为今之计,吾有上,中,下三策,供主公决断。
先说下策,集中兵力,弃城突围。之所以是下策,徐州兵强马壮,智谋之士众多。各门俱有大将镇守。兵力是吾军数倍,范县城小,声东击西之策难以施展。即使侥幸得脱,众士卒家眷皆在兖州,兖州失陷,军心难稳。失了军队,不管将军投向何处,充其量为一将领,再难翻身,更别说独霸一方。
中策,降了徐州。徐州富甲天下,本已有强兵近二十万,现又收降了黑山军,军力必倍增,现已拥三州之地。试问天下,谁可与之争锋。不出意外,这汉家天下,必落陶氏之手也。将军此时降了徐州,建功立业,易如反掌。倘陶氏一统天下,将军必得封候之位也。
上策,唉,不说也罢。”
吕布见陈宫欲言又止,忙挥退众人,单独请教。
陈宫整了整衣服,朝吕布一拜:“上策乃行诈降之计。只是此计颇多凶险。陶响小儿,武艺高强不说,心思也极为慎密。其左右,也有才智高绝之辈。主公一个不慎,便会被看穿。届时,主公将身临险境也。”
吕布暗暗想到,下策突围,显然是不能选。自己虽有方天画戟,赤兔马,可心爱的小妾貂蝉怎么办?可爱的独生女儿吕琦玲怎么办?只一个陶浩宇,自己便无把握可战而胜之,何况徐州还有一众猛将。天下虽大,失了至亲至爱之人,活着也如行尸走肉罢了。
中策和上策是投降和诈降,虽只一字之差。风险和收益可谓千差万别。再大的荣华富贵,自己也曾享受过,但最终却落得一场空。看来自己骨子里就不是一个能久居人下之人啊。
想到此处,吕布猛然间抬起头,双目精光闪闪,紧盯着陈宫:“若吾选择上策,公台可愿助吾。”
陈宫坚定地说:“无论奉先如何选择,吾都将站在奉先一边。”
吕布哈哈大笑:“有公台在,吾无忧也。”
陈宫双眼微湿,不再言语。似是意料之中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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