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妥吧,我与你非亲非故的。”

傅落很诧异她提出的这个要求,虽然这几天相处下来,眼前的小姑娘机智伶俐,十分讨喜,让他想起自己的女儿,于是心生爱怜,但他速来恪守规矩,无商无量在外收下这么一个孩子,恐怕有失礼数,更何况他还是军中之人,名声在外,所以,定然不可能与她胡闹。

“抱歉,是小女无礼了。”

“无妨,你很久没回家了吧?”

“嗯……”

柳梧璇怔怔坐起来,望着光芒外的一片漆黑,不知道自己此时该想回露曦山,还是想回金夏城。

两年来,金夏城的样子曾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尤其是最后离家时,南城门上那排排安铃,她总算梦见它们在晨风中叮咚作响,就同那一日一样。

但那里,已经没有家人,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露曦山的时光,不像是该出现在自己人生中的一段,下山后,这种感觉愈加明显,在山上的一幕幕时刻不停地在脑海中闪过,提醒着她新的旅程已然开始。

那里,有些胜似家人的存在,但此生已再不可能回去,也没有理由再回去。

“哈哈哈,我也是,出来打仗挺长时间了,再没回过家。”

“傅将军家住哪里呢?”

“现在在雨歌城里,很久以前,在秣陵山上,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秣陵山吗?略有耳闻,听说山上长年恒温,花繁叶茂,是这云壑江的夏秋源头。”

柳梧璇的目光一闪,又迅速暗淡下去,她并不想与无关之人分享那段惨不忍睹的经历,自己揭自己伤疤的事,她做不出来。

“不错!原来你也听说过这云壑江的神奇之处!”

“嗯,师父告诉我的。”

“师父?哦哦,看我糊涂了,姑娘你身着佩剑,定是习武之人。学剑多久了?”

“两年,从前,还学过一些武棍。”

“武棍?这可有说头了!不知姑娘是否听闻过金夏柳氏七棍?”

少女眼中精芒爆闪,她知道爷爷自创的一套棍法广为流传,但也只是局限于金夏一带,而如今,从外人口中再听闻这套棍法,她顿觉不可思议。

“没记错的话,是名叫柳长青的当地人自创的吧?”

“诶?!不错不错!正是此人!这套棍法精妙无比,别看只有七个基本招式,但一经组合,可有七七四十九种变化!奥妙无穷!我军中众人,都曾学过这套棍法,受益匪浅!不知姑娘学的是哪一方棍法呢?”

“也是这柳氏七棍。”

“哈哈哈!你看你又说笑了!露曦距离金夏数千里之遥……”

见柳梧璇不动声色,没有玩笑意味,他顿时停下调侃之词,严肃地问道。

“敢问姑娘真实的来路?”

“小女柳梧璇,金夏城柳家长女,柳长青的嫡孙女,柳长青既是我的爷爷,也是我的第一个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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