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单生意的顺利成交,也让林泽的好运接踵而至。
在川流不息的人潮裹挟下,第二单、第三单买卖也顺水行舟般地迅速达成,一只只竹篓、竹筐在啧啧称赞声中被欣然买走。
日头渐渐攀升至西斜,菜市场门前熙熙攘攘的人流渐渐散去,周边摆摊的农夫们,开始不紧不慢地收拾起自家的摊位。
林泽的手机在兜里震动个不停,梅瑛的电话是一道接着一道。
“咱们也该回去啦!”
摸了摸多多的头,林泽将车上少去些许的货品规整一番。
从上午九点多钟到现在,五个小时的漫长坚守,他陆陆续续促成了六单生意,虽然数目不算亮眼,但也让林泽看到了希望。
……
“左等右等不见你人影,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可把我给急坏了。”
林泽刚把三轮车挺稳在院子里,梅瑛就心急如焚地拄着拐杖迎了过来,全然不顾脚上还未痊愈的伤。
一到近前,她便拉住林泽的手,紧紧攥着,力道大得就像要把今天积攒的焦虑、牵挂通过掌心专递给孙子。
“阿嬷,那个…袁老板没要咱这批货,我寻思着,不能把货砸手里,所以就跑遍老镇,挨个儿找其他店,看有没有老板愿意接手的。可谁知道,转了一大圈,愣是没一家乐意要的。最后实在没辙,我才在菜市场那边摆摊,好歹卖掉了几件。”
说着,林泽赶忙从兜里掏出一沓钱,递到梅瑛面前,眼神里透着些愧疚,“只是,为了能多卖点儿,我价格稍微给压低点些。”
“你这傻孩子,咋不晓得给我打个电话啊!”
梅瑛眉头紧皱,眼角的细纹里满是嗔怪,“大清早你就出门,好几个小时不见人,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还以为……”
话说到一半,她欲言又止。
其实梅瑛心底一直担心林泽又像两年前那样,一声不吭地跑回大城市,撇下这个家。
可眼瞅着林泽稳当地骑着车回来了,她高悬的心这才落了地,那满肚子的埋怨瞬间化作“劫后余生”的庆幸。
瞧了瞧林泽手上的钱,梅瑛嘴角上扬,轻轻把孙子的手推了回去,满是疼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哇!这钱你自个儿留着,你在外面辛苦忙活这一天,也该有点犒劳。”
“可话说回来,阿嬷,咱以后可不能再这么糊涂行事了。往后您要是跟人谈生意,不管对方说得多好听,场面话有多热乎,合同这事儿可千万千万不能忘啊。别仗着咱老一辈那套质朴的做法,时代不一样,人心也没过去那么单纯。”
“您想想,就这回,人家不过是随口那么一提,连张正儿八经的纸片子合同都没有,您就满心欢喜跑回来忙活,一门心思扑在这订单上。这幸亏只是50件货,要是500件、5000件,咱辛辛苦苦做好送过去,人家不认账,这大半年的心血不都得打水漂啊!”
林泽眉头紧锁,目光里有责备、有无奈。
“知道了,阿嬷以后一定长记性。”
梅瑛站在一旁,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头低垂,眼睛盯着地面。
……
家里囤积下这批货后,梅瑛就暂时歇了下来,边养着伤,边操持些零碎的活儿。
而林泽,就成了每天破晓前忙碌的“赶早人”,吆喝着多多,开着那辆嘎吱作响的三轮车,朝着老镇菜市场一路南下。
日复一日,林泽这股子勤勉劲儿没白费,五十件竹编制品,眼瞅着就卖掉一半了。
今天,又是个艳阳高悬的日子。
林泽坐在三轮车上,正和多多逗趣,手指轻挠着它的下巴,引得多多欢快地摇着尾巴,嘴里发出“呜呜”的撒娇声,一人一狗玩闹得不亦乐乎。
“老板,你这果篮看起来不错,是你编的不?”
一道清脆如铃的声音骤然打破这份闲适。
林泽抬眸望去,只见一个女生像是只灵动的小鹿,蹦蹦跳跳地出现在摊位前,脑袋上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一甩一甩。
“是我阿嬷编的。”
林泽笑着收回手,轻轻摸了摸多多的脑袋,起身招呼起这位美女顾客。
眼前的女生,瞧着跟自己年龄相仿,眉眼弯弯,鼻子小巧,一张圆脸白里泛红,透着股清新可人的灵动劲儿。
她身着一件蓬松的白色羽绒服,鼓鼓囊囊,更衬她的娇俏动人。
其中,最惹眼的,还是她挂在胸前的那台相机,金属外壳在日光下泛着冷硬光泽,跟她周身洋溢的活泼气息碰撞,反差感十足。
“那你会编不?”
女孩歪着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林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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