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母亲明明已经知道王越对于孩子的种种负面影响,连她自己都承受不了这种压力,一个小孩子又如何能承受呢?

她心里明白、她精神痛苦,但是她却没有做任何抗争,全靠消极躲避来抵挡来自王越的威胁,以至于矛盾积攒到彻底爆发,王文博最终和家里断绝关系,直至丢了性命也没有再回过家。

“王越和王文博断绝关系的根源是什么呢?他们不是无缘无故地吵起来的吧!”

宋美清擦了擦眼泪,小声说:“我当时在书房外面,他们吵得太厉害了,我不敢进去,后面我问了王越,他说是看不得博儿这一副窝囊废的样子,不配当他的儿子,他情愿无人送终,也不要有这么一个儿子丢人现眼。但是我总觉得他这个说辞只是借口,因为家里不缺钱,博儿即使没有像样的学历和工作,也可以生活得很好。而王越当时正在上升期,非常忙碌,很少和博儿打照面,他根本抽不出心思来关心博儿,又怎么会突然因为博儿不上进,要赶他出家门呢?”

程亦安总结道:“也就是说父子二人间,有其他的矛盾,也可能就是李思齐和王越电话中所谓的要烂在土里的事情。那李思齐你熟悉吗?这些年他和王越的来往密切吗?”

宋美清颓然靠倒在卡座沙发上,语气虚弱:“不是很熟悉,他除了过年,其他时间几乎没来过家里,我也没有见过他,王越也很少提起他,如果不是今天你们分析,我都不知道那天的电话是李思齐打给他的,也不知道他高中还和博儿有交情,程警官,我是不是真的太失败了,我不够关心自己的儿子,就连他死于非命,都没有办法帮他讨回公道。”

程亦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她直觉宋美清似乎也并不需要她回答,宋美清已经给自己定好了罪名。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宋老师,我记得你之前是教授语文这个科目的,相信对这句话并不陌生吧。过去的已经过了,人能做的只有朝前看,走出这一切,你的一生还有很长的路,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回想王越、王文博在过去生活中的异常之处,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才能尽快为王文博讨回公道。”吴谢池轻声道,他眉头微微拧着,看上去认真又严肃,但却并不让人感到有压力。

程亦安回想起,上次走访完王越和宋美清后,吴谢池也表现得很有感触,颇有种物伤其类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更明显了。

“老师?对、对我以前是教语文的,我还是优秀教师,学生们可、可喜欢我了……”宋美清喃喃地重复着,苍白的脸颊染上了一点红晕,“我那时候每周三十多节课,好累啊,但是真的很开心,每天被一群小萝卜头围着,叽叽喳喳,吵得我耳朵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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