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牢中放过饭,青一终于等来了宋瑅。
人来时,满脸防备看着她,道:“我与姑娘并不相识,不知姑娘何故处心积虑要见我?”
青一故意掐着嗓子,娇滴滴道:“宋公子果真贵人多忘事,才多久没见,就忘了奴家,当真好狠的心。”
青一一边说,一边对着宋瑅疯狂使眼色。
宋瑅朝四周看了眼,果真见牢头在不远处探头探脑,对着身后小厮道:“丁辰,去门口守着。”
丁辰应声,叫牢头狱卒往远站了些,自己守在门口。
“说吧!”
青一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我家主子是凤侯爷,属下请您来,是求宋公子尽快查明漾春楼中毒一案,我得出去了。”
宋瑅皱眉,道:“你说漾春楼背后东家是侯爷?”
青一点头:“一月前遭人暗算,楼里几十口人都被关押在此,至今无人问津,这般下去,京城这条暗线,就算断了。”
“求宋公子,无论如何想想法子,实在不行,还劳烦您传信给主子,叫他多加防备。”
宋瑅想到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预感不好,沉声道:“怕是来不及了,一月前大牢失火,张煜失踪了。”
青一闻言,犹如被人当头一棒,是她疏忽,晚人一步。
宋瑅又道:“不过当时父亲就差人去送信给璃城,想来侯爷回信快来了。”
青一胡乱点点头,只盼着没有因为自己坏事,道:“漾春楼的事,还望宋公子多费心,青一先谢过宋公子。”
“日后,若有用得上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自己人,无需客气。”
宋瑅大致了解情况后,便先行离开,监牢重地,他也不宜久留。
兹事体大,他不敢擅做主张,从监牢出来,就径直去寻宋绰,说明缘由后,宋绰同样一惊,道:“怪道自从漾春楼的人下狱后,苦主却从未露面,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将人困在牢中。”
张煜这回,明显是冲着凤霄来的。
“父亲,眼下还是想法子将人救出来,不然璃城那边就再难得到京城消息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宋绰当日便去刑部打点,傍晚时分,火红的夕阳正挂在天边,青一带了几个得力之人,从大牢侧门低调离开。
见了宋绰,几人齐刷刷跪拜在地:“青一替主子谢过宋尚书。”
宋绰道:“客套就不必了,我虽是一部尚书,却也不好做的太过,尽力了。”
“宋尚书大恩,青一没齿难忘。”
宋瑅从旁提醒道:“为掩人耳目,漾春楼暂时不能回去了,你们可有住处?”
青一点头:“宋公子若有事,来富荣巷,万和布庄寻我。”
上回凤家离京,铁嫂子便跟着去璃城,布庄没寻到合适的买主,便闲置着,眼下,倒是个合适的去处。
青一安排好住处,便趁着夜色潜回漾春阁,索幸前些日子才死了人,这地方晚上也少有人来,她才顺利进去。
径直摸到卧房,点燃火折子,果然见屋中都被翻得七零八落。
“张煜这个混蛋!”
幸而侯爷先见之明,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在屋中设了间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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