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盛天的魔魇台上,阵中放着一个襁褓,襁褓内的婴儿睡得正香,细长的睫毛如蝴蝶般微微闪动,他的小嘴里吸吮着自己胖嘟嘟的手指,丝毫不知危险已经来临!

烈烈火光映照中,山羊胡子面无表情地启动阵法,对阵中的婴孩视若无睹。

大公子的孩子又怎样,大公子一生可以拥有无数个孩子,少他一个不少,谁让他是无涯子的后人!

只需牺牲他一个,就能救出族长和众长老,这是他的荣幸!

魔魇台下,广场上亮着几万盏长明灯,每盏明灯下映照着一张惨白的魇脸,他们个个目光呆滞,形若枯木,齐刷刷跪满了整个魔魇广场。

芙佰派了大队魇兵守着魔魇广场,他亲自带着重兵团团护着魔魇台,一切繁冗而有序的进行着。

流云执剑杀向魔魇台时,已全然没有了素日里的沉稳,焉然一副杀神模样。

成百上千的魇兵不断地涌向流云,流云艰难地一步连斩,剑上的血还未来得及流下来,长剑又上又挂上了新的血液!

淡蓝衣裙落满了点点红梅。

一道明光大盛之后,婴儿被一团光阵层层束缚,瞬间从台中被扯至半空,光阵从婴儿身上分散出无数条,每一条光柱延绵至魔魇台,魔魇阵正式落成。

山羊胡子远远看着流云冷笑一声:“不知好歹!大公子选择牺牲小的保下你,你还敢过来!”

“你来又如何?魔魇阵已成!只需稍等片刻,把这孩子的血肉吸干净,族长和众长老就能出来了!”

一道嘹亮的婴啼划破长空,也震碎了流云的心。

流云执术破除她身上的人间禁制,一道明波从流云身上振出,如巨浪一般向四周的夜空冲击出去,直接把围在她四周的魇全部击倒。

夜空如墨,狂风猎猎,众魇在狂风中弯着腰,大风肆虐得他们连身形都稳不住,更别提上前袭击流云了。

淡淡的莹光包裹着流云,长发如瀑,随风飘扬,她的嘴角溢出一抹鲜血,艳红的鲜血比脸庞上的红梅还妖冶三分,她凌厉的双目睁开时似携着千军万马一般。

流云像闪电般飞过,眨眼便到了魔魇台边。

芙佰和山羊胡子看到流云,不禁大惊失色,慌忙领兵上前拦杀。

芙佰那满脸的大胡子都遮不住脸上的慌乱,扯着嗓子大喊:“誓死护好魔魇台,恭迎族长归来!”

台下那几万之众的魇们木然地喊着:“恭迎族长归来!恭迎族长归来!……”阴森可怖的声音宛若地狱里传来,声声可怖声声木,声声木然声声怖。

流云缓缓飞向半空,隔着魔魇阵看着孩子,她怜惜地看着婴儿,仔细端详着孩子的小脸,看着孩子满脸渗出的血丝心疼的无以复加。

从未流过泪的流云,此时早已泪盈满眶,心中的滔天怒火交织着无尽恨意。

流云绕着魔魇阵飞了一圈,眉头越拧越紧,心中的怒意越发繁盛。

流云在魔魇阵上方的光圈上拍了两下,魔魇台上看似没有丝毫变化,但台下的结果却是地动山摇。

几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躲避不及,随着结界剧烈的晃动而东倒西歪,满脸沟壑的林敖此时骂骂咧咧:“废物,全是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破个结界都这么笨!”

赤焰得到消息,带着几百只魇直接杀了过来。魇兵迅速往赤焰的方向集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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