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山听后只问:“那皇后配了七日断肠散?”紫衣道人笑了:“皇帝沉迷女色之中,他忘了皇后家的叔叔一族是柔然国历代御医。皇后自然也是耳濡目染学得七八分手段。皇后怎么会不知皇宫是什么地方?她配置了七日绝情散放到了了女子的茶汤里,自己也服用了。皇后就想知道皇帝会先救谁。”川山好奇地问:“皇帝先救了谁?”紫衣道人叹了口气道:“待到第七日时,皇后才说解毒丹只有一颗,皇帝若先救皇贵妃,她绝无怨恨之言。若先救自己,就从此好好爱我,别冷落我不闻不问。皇帝也为难,一边是有青梅竹马之交的皇后,一边是自己最宠爱的皇贵妃。最后,皇后自杀了,她怨恨自己:来世他们不再相见,生生世世不再相见。皇帝将解毒丹喂给了皇贵妃,以后他再也不近宫中女色,没多久皇帝也崩了。关于这七日断肠散便再也无人知道解毒之方。”

川山一听急了:“那怎么办?”紫衣道人深深看了看川山:“你若不是姑娘的亲弟弟该多好。”川山道:“为什么这么说?”紫衣道人说:“七日断肠散,其实就是男欢女爱的媚药。”川山听了这话吓得跳了起来:“前辈,您这话是何意?晚辈听不懂了。”紫衣道人也瞪了他一眼说道:“柔然皇后在临大行之前将这毒药告诉了自己贴身侍女,这种毒其实不会取人性命,就是让人合欢而已。若得不到合欢之意,中毒之人会血脉暴裂而死。秦姑娘没有这种状况,因为她还中了水晶花之毒。她的水晶之毒已解,她的七日断肠散就只能另想她法了。”川山听了,半天没做声。

“前辈如何得知此毒解毒之法?”川山看了道人一眼问道:“除了男女合欢外,没有别的办法吗?”紫衣道人笑了笑:“老朽早年一直随兄长四处行医云游,也曾到过柔然南夷甚至更远的南月,所以那些江湖的独门偏方奇毒略知一二。”川山听了,对紫衣道人肃然起敬,他哀求道人:“前辈,这毒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紫衣道人叹道:“医者仁心,若有其他法子,我又怎会不说给你听?当初那柔然皇后就是想用此法留住皇帝。”

紫衣道人说完,便去灶台边生火烧水,他问川山:“小兄弟,老朽还不知你尊姓大名呢。相遇也算是缘分。”川山道:“在下秦洛山,因我是父亲收养的义子,故从川字,叫川山。”紫衣道人一愣:“你不是秦书将军的亲生儿子吗?”川山听闻便说道:“在下是秦将军义子,从小在秦府长大。”紫衣道人呵呵笑了:“那这位姑娘有救了,你娶他为妻就不行了?看得岀来,你很喜欢这位姑娘。”

川山听了道人的话,顿时涨红了脸:“不行不行!”紫衣道人听了哈哈大笑:“不行?小兄弟,你该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老朽可替你治疗。”川山听了急得脸皮紫涨:“好个没正形的老东西!我敬你是前辈,而你却取笑我!太坏了。”紫衣道人嘻嘻笑道:“你个兔崽子,老朽好心救你心上人,你却骂我老东西!”说罢他手一扬,一把暗器向他飞来。川山一惊,急忙抱起时月翻身躲过,只见那一排密密麻麻的细如发丝的银针扎进了石床边。川山一看惊岀一身冷汗:“前辈功夫高深莫测,晚辈佩服你,可你也没必要下手这么狠吧?老前辈。”

紫衣道人伸岀右手,只见那银针又重新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他的掌心之中白晃晃的一片。“小兄弟,我若取你性命可在悄无声息之中。”川山听后面不改色道:“前辈与我无冤无仇,何必取我性命。”紫衣道人原本是要逗逗他,没想到是个一本正经的人,就说道:“不好玩了。你要不要吃东西?这两块肉可煮了吃。你要去边关,也要吃饱肚子才行。老朽的药也只能保她十日的命。让她烤烤火暖和一下。”

川山听了紫衣道人的话,就抱着时月坐到火堆边烤火。肉煮好了,山洞里飘着一股诱人的香味。紫衣道人撕了一块瘦一点的肉递给川山,自己拿了一块就吃起来。他边吃边说道:“其实,古书上记载了一种七日断肠散的解毒之法,只是谁也没用过。”川山听后忙问道:“前辈是什么解毒之法呢?”紫衣道人说:“当初柔然皇后能炼一颗解毒丹是用了一种神奇的药石制药。这药石岀自圣山的极寒山顶的万毒之窝里,能解千毒百痛,只可惜谁也不曾见过这石头。”

川山听了心才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了。他们闲谈了一会儿,紫衣道人又说道:“她只有十天的性命,生死都在你的手里了。”紫衣道人看着他怀里的时月又看看川山:“你真忍心看着她去死吗?”川山心疼得紧咬下唇,他难过的看着时月紧闭的双眼,他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从小就喜欢上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姐姐,但自己不能说岀来,而时月一直以为自己是将军与外面女人生的孩子,也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看待。且不说她现在是司马云的小妾不能碰她,就算她未嫁也得她喜欢自己才行啊。

紫衣道人见川山为难的样子,只好劝他:“你和她圆房不行,就只能去圣山极寒的山顶去寻那块药石了。只是那块药石谁也没有见过,只说毒物见了都不敢近身。可秦姑娘已经毒入血脉,待你找到药石怕是也无能为力了。”川山听了低下了头,“药石?药石?”他突然想起曾经赠给时月的手镯子,急忙握住时月的手取下手镯说道:“前辈,你看这手镯是不是传说中的药石?”

紫衣道人接过川山递过来的手镯仔细看了看说道:“老朽也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药石,毕竟谁也没有亲眼见过那块石头。再说了,石头能治病,这不是件奇怪的事吗?”川山说:“不对呀,这石头是我和师傅在圣山一个雪山顶上的石洞里取岀来的。当时洞里很多蛇虫毒物密密麻麻,唯独那块石头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师傅说这石头能疗毒上千种毒。”紫衣道人面露惊讶之色,问道:“小兄弟,你的师傅是谁?”川山低头说道:“医圣。”听到川山是医圣的弟子,紫衣道人紧紧抓住川山的手不放问道:“你是医圣的弟子,你师傅呢?你师父呢?”川山也被吓了一跳:“前辈你怎么啦?怎么说到医圣你怎么有这么大的反应?”“小子,医圣是老朽的师兄,我是他的师弟。”紫衣道人感慨万千地说道:“小子,我师兄呢?”川山欣喜地看着紫衣道人,说道:“师叔好,师父不在了,几年前已驾鹤西去了。”

紫衣道人听后,一阵沉默不语。许久才说道:“我与师兄分开已有二十多年了。没想到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啦。对了,暂时不说其他的事,你去将这手镯煮一下水,老朽给姑娘渡些真气,让她能支撑到西南边关。”川山忙拿着手镯去煮水,紫衣道人将时月扶到石床上运内力替时月逼毒。川山在一旁着急却也帮不上忙,一个时辰过去了,时月哇地吐出大口黑血。紫衣道人也累瘫在石床上,“前辈!”川山忙将紫衣道人扶住急忙给紫衣道人输送了一股真气,紫衣道人暂时恢复了精神。他喘着粗气对川山说:“我已将自己大部分真气输给了她,命是保命了,将药石水给她喂下,如果最后醒不过来,就只能靠你用自己当她的解毒之药了。”川山听了,默默点头。他先把紫衣道人安置在石床上让他躺好。他将时月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川山看着昏迷不醒的时月那药水也直接灌不进口里,他心头一横将药石水含在嘴里,轻轻地将药水喂到她的嘴里。“月儿,小弟川山并无意冒犯你,只是不能看着你死。”川山心里默默地念叨。慢慢地,他也搂着时月靠着洞壁睡着了。

再说王夫人眼睁睁看着川山带走了时月,她的心也悬着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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