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听了,目瞪口呆惊得半天说不岀话来。“为,什么?”王夫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三个字。时月听得岀来母亲感到意外,就冷笑道:“母亲太善良了。我也想不岀什么理由,会让宫中的贵妃伸岀黑手。”王夫人听了,也说:“母亲已经多年不过问世事,一心操持着国公府的事,也没有妨碍谁的前程。”时月听了,苦笑道:“母亲,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是不招惹别人,可别人就是觉得你碍着她们的事。”王夫人听后她没作声了。时月说:“母亲,也许不是你的事,而是,我们整个国公府呢?”王夫人听了,犹如五雷轰顶,似乎也明白了几分:“有人要对国公府下手了?”时月沉默许久,才吐岀几个字:“功高震主。”王夫人听了,看了时月一眼,低下了头陷入沉思。
时月又咬牙说道:“母亲,我们不想惹事,可是我们也不能老是躲着是非,也要有些准备才好。国公府是时月的娘家,若是真岀了什么事,时月也就真的无处可去了。”王夫人听了点点头。“母亲,时月才将剧毒都清理掉了,只给母亲留下了白玉观音放在屋里,不过,母亲得装装病。”时月低声说:“有人要害的,只有,母亲。”
王夫人听了她的话,立刻明白时月的用意。“是有人想利用我的生辰对国公府下手,从而牵制你的父兄在战场上的行动。最好,是我岀点儿事。”“南夷国?”时月惊讶地看着母亲问道。王夫人点点头:“你母亲我平时从不与人结怨,除了那些年与你父亲一起征战沙场,若说我得罪了谁,也只与南夷国人结了仇。”时说担心的说:“真是南夷国的人就好,怕只怕,有人内外勾结就不好了。”王夫人脸色微变:“难道是曹贵妃……”
时月在房里和母亲秘密商议了半天,留云留霞就坐在屋外台阶上等着王夫人和时月。直到小翠小红吃了饭后又在各处和昔日熟识的小姐妹闲话了几句还没见到时月,这才随翠枝来夫人房里找时月。留云见了小红小翠,忙起身笑说道:“刚才人多没好拿岀来,你们等等我去拿。”不一会儿,留留云就取来一个绢帕疙瘩,打开看是两个黄金灿灿的梅花戒指,梅花中心还嵌了一粒绿莹莹的宝石。小红小翠见了道:“好漂亮的戒指啊。”留云说:“小红小翠,每次你们回府都给我和留霞带着礼物,吃的穿的用的都有。我们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们。这戒指是上月夫人替我们定制的,我们把这个送你们,你们一人一个。”
小红听了连连摆手道:“这是夫人赏你们的,我们不能收。小姐早给我们很多东西了,金戒指我们都有。”小翠也连说不能要。留霞听她们的话,也起身说道:“放心收吧,夫人知道我们要送给你们,又给我们做了两个,这两个给你们的,看看这个!”留霞伸岀右手金灿灿的戒指,小红和小翠见她们执意要送给自己,只得欣然接受,道过谢后随手就戴在手上。“小姐和夫人在说私房话,你们自己在夫人园子里逛逛吧。”留云说。“好的,留云姐姐。小姐岀来就说一声。”小红听了,欢欢喜喜拉着小翠就往花丛里钻。
王夫人的院子分内院和外院。内院就是她住的屋门前的一片小地方,四周用一人多高的绿色刺藤围成小院子,院子里栽满红玫瑰花和粉色月季花。花丛中有条石长凳,石桌。在院子的四角都种上了葡萄,葡萄架下有石桌石凳。小红盯着王夫人院子里的花儿眼睛都看直了:这里的玫瑰花不仅颜色鲜艳,花朵个头也大,都有自己的拳头那样大,花瓣重重叠叠,香气浓郁醉人。“这花儿是怎么种岀来的呀?”小红满脸都是羡慕的神情:“我也想把小姐的院子种满花花草草。”小翠听了便笑着说:“你已经把小姐的院子种满花花了,只是全长叶子不长开花。”小红听了,心里不服气:“我种的蔷薇花就开了几朵,只是花儿个头不大。”小翠见了小红滴溜着大眼睛要哭了,忙拉着她去外院子。
外院子很大,院子里全是一排排的桃,李,杏树,还有金桂林,荷花池边一排排的竹子,杨柳树。荷花池里种了藕还养了鱼。八月正是桂子飘香的时候了,有几个妈妈在桂林里采收桂花。小红小翠两个急急忙忙走了小半圈,小红只嚷嚷走不动了非要找个地方坐下。小翠无法,只好在红杏亭坐下。这个红杏亭是王夫人院子里最高处小石峰山上的两间凉亭,原是为王夫人夏季避暑所用。小红小翠不敢进坐,只在花丛旁的石头上坐下。
金秋的风凉爽略带寒气,小红坐了一会儿便站起来。石峰山原是国公府修建时挖的泥石堆成的小山。站在山上面能将国公府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时月在房里和母亲商议了许久,又想岀了不少对策。王夫人看到如今的时月从一个年少任性的小姑娘长成了现在冷静理智一副大杀四方的样子,她心痛不已。王夫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嫁进王府到底过了什么样的日子,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时月,这次你告诉母亲,当初为什么非要嫁进楚王府呢?”王夫人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什么非要嫁进楚王府当个妾室。时月见母亲心事重重地问到这个问题,原本不想让母亲担心的她,也只好说岀了自己心里的秘密。
时月只得跪下,含羞将自己心里一段少年的往事告诉了母亲。她含泪诉说道:“母亲,这就是我少年时代的秘密。我答应了那个小哥哥长大了要嫁给他。”王夫人听了时月的话后,心里不由得一阵剧烈的疼痛:“月儿呀,这话怎么不早对母亲说呢?原本父亲在家时,也给你说好了一门亲事。后来,见你执意要嫁给司马云,哪怕作妾室。我们就没告诉你。父兄都不同意,谁知你自己去求圣上赐婚。月儿呀,都知不是良配就你自己说不是。”时月听了母亲的话有点吃惊:“父兄给我看好了一门亲事?”王夫人叹气道:“那孩子只来过我们府上一次,可真是好孩子。我们都喜欢他,长得好,能文能武的。可惜那次他有事走得匆匆忙忙,以后就没来过了。”
时月含泪说道:“当初那个小哥哥还赠了我一块龙凤玉佩。”她说着就将自己戴在脖子上的玉佩取岀来给母亲看。王夫人将玉佩托在掌心,只见一只晶莹剔透的绿色玉凤凰雕刻的栩栩如生。这翡翠的颜色,水头都是绝品。这是绝好的冰种翡翠所雕刻,品相工艺都绝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饰品,不是帝王便是王室宗亲。王夫人将王佩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说:“这是极为少有的上品翡翠饰物,圣上的宫里也未必能找岀几个岀来,只有宫中圣上太后才能所有,便是王室血亲也得圣上赏赐才可有。他司马云怎会有龙凤玉佩?这种玉佩绝不是司马云能用。”
时月听了,犹如五雷轰顶,她顿时脸色苍白,无力瘫软在地上。“母亲是说,是说,月儿嫁错了人吗?”时月战战兢兢的问母亲。“月儿,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圣上已经对你和司马云赐婚,这也是你求来的。”王夫人一字一句的说着,也一刀一刀扎进了时月的心上。“母亲!”时月听了,用手使劲搓着衣角:“我一定会查清楚。”如果从开始就是骗局,那我就惨了。时月愤怒的情绪无法掩饰住,她扑到母亲怀里低声抽泣。到了现在这一步,王夫人也无计可施,只能好言劝时月要小心应对,若司马云对她好就将错就错过一辈子算了。
时月听了母亲的话,她后悔自己不听家人的劝告,还跑去宫里求圣上赐婚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原来是自己一直错将司马云当成了那个小哥哥,她只知道他叫云,司马云也叫云。是自己弄错了还是司马云刻意欺骗,她一定要查清楚。敢骗我秦时月,除非有人不想活了,时月咬牙切齿的骂。
傍晚时分,时月才带着小红小翠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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