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散去,月末将至,傍晚。

临元泽和善月在院内闲聊,他马上要启程回山,善月祝了他路途平安。

于是两人没再言语,临元泽欲言又止几分,终究变成了山间雾气,还没出形,消散在了嘴边。

临元泽回住处后,善月在藤椅上翻看着新的诀法。只有鸟鸣有一声没一声的打破这安静。阿团来寻她吃晚饭时,发现善月有些沉默,东问西问才知晓临元泽来告了别。

“月儿对于临师兄回去有些不开心?”阿团率先直言直语的讲了出来。

她垂眸想了想道:“也不是...山高水远的,许是要几年后的大赛才能再见吧。”

“那月儿不愿他离开?”阿团此番话让善月蓦的抬脸,心中好似浑水清亮了几分。

仔细想来,是啊,这些时日早已习惯临元泽来寻她,一双眸子清清亮亮,平日最常看着她笑,念着她的名字,这一切都早已熟悉。

明日起便再没了声响,自己就要重复坐在院中度过一日又一日。

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呢?许是那夜水中的月光很好看,又或许是那晚灯火过于耀眼,晃了她的心神。

阿团坐至善月身旁,她明晓善月平日对这种事情较为迟缓,便一点一点讲着:“月儿平日里想起他的话,可以信鸽传信嘛。”

善月回想着点点头,恍然道:“这样也不算是断了联系。”

阿团哈哈笑了起来,临了点头:“是了是了!总归可以说上话不是?我与岚策便是这样约好的。”刚讲完话阿团脑袋里蹦出了笑的像小狗似的岚策,竟也沉默了下来。

女儿家的心思,又有谁说得清呢。

这番与阿团的长谈,善月觉得思绪通顺了一些。

月色掩入云层,她踏上了寻临元泽的竹林小径,到了百阳山弟子居住的住所,院内有个临元泽的师兄看,在院子里扫着地,抬头看见了她。

“是善月师妹啊,你来找...?”这个百阳山弟子记得她在大赛上的出彩,率先认出她来。

善月浅声道:“师兄好,我找临元泽。”

“临师兄啊,他在二楼打扫呢,你等着我且喊他。”说罢便往楼上大声一喊:“临师兄!善月师妹找你呢!”

善月在院内的树旁站着,叶间花瓣随着清风簌簌落下,带起她的月白纱衣角轻轻飘动,瘦弱又坚定的身影就伫立在花落间。

有几个好奇的百阳山弟子趴在栏杆上在看她,这其中也包括灵均。

“没想到,这样看善月师妹还是个清冷美人。之前我在比赛上见她迅勇又敏捷的,那活脱脱一只猫似的。”

“我不清冷?”灵均在栏杆处托腮朝着旁边的师兄翻了个娇嗔白眼,又看了看楼下的善月,虽然上次一见面还算融洽,但还是觉得对于善月她要多观察,不过这样一看确实善月也算生的美貌。

“你也好看,我们小师妹最好看啦。”那百阳山弟子揉揉灵均脑袋,笑嘻嘻道。

只见一只白净好看又骨节分明的手撑了下栏杆,临元泽从二楼飞身下来,好似明扬飒爽的白鹤。

少年俊影霎时到了善月身旁,白衣飞扬,笑着回望楼上:“看嘛呢,师父交代的活儿干完了没?”

一众师弟连忙蹿了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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