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

“天授三年七月,初置匦于县、府、州等地,不须防守,有进书言事者,听投之……

匦之事,关乎舆情上达,言路畅通。兹特设专职大臣,名曰“监匦使”,以司其职。……上意得以下传,庶几政通人和,……。

故兹诏告,知匦使所管……朕望。其有敢怠惰玩忽者……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富大龙立于人群中央,将布告上第一条所写内容,大声念与众人。

“欸,小兄弟,你别光念啊,也给大家伙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什么匦啊,舆啊的,听的老汉我晕头转向!”

富大龙闻言,挺了挺胸膛,环顾四周,见众人眼神齐齐看向自己,顿觉神气无比。

周泽见状,不愿与其为伍,稍退两步。

“各位,这还没听懂啊,咱这位圣神皇帝,要在县、府、州各地设立了‘铜匦’,鼓励全天下的老百姓都上书言事呢!”

“言事、言什事?咱一个大字不识两个的土鳖,也配和咱圣神皇帝谈论国政?”

“那、那是不是说,俺若是有冤了,也不用找县太老爷了,直接跟皇帝告状就行了!”

“你傻吧,你就不怕县老爷知道了让人刨你家祖坟啊!”

富大龙一抬手,“各位,安静,都别吵!

关于这位老伯担心的,咱圣神皇帝也考虑好了,这‘铜匦’,别说县太老爷了,就是刺史大员,也没权打开,不是说了吗,有专门的监匦使来负责!”

“哎呦,这下可好了,我要跟圣神皇帝告发我邻居!”

“老张头,你邻居咋的了?”

“他、他今年夏天翻盖房子,比俺家高了一头,这不是咒俺家呢么!”

“你快别添乱了,朝廷弄这个‘铜匦’是为了干大事的,你这点屁事也值得惊动皇帝?”

“这么说、咱百姓的日子以后会好过了?是不是以后没人敢再欺负咱?”

“那可不,我看呐,这位圣神皇帝是个好皇帝,巾帼不让须眉!”

“听说,这位圣神皇帝年才三十有五,正是芳华……”

……

“好了,各位往这看,我继续念啊!”

富大龙抬手,让众人安静下来。

“朕初登大宝、重开科、武举之路,大搜遗逸四方之士,应制者由县、府、州吏房、户房、……工房,及军府中垒、……步伍、长水、漕等,选其德行优异者,于明年秋九月……,不拘资格,破格录用,任以要职!”

……

赵府。

“开了科、武举?”

赵庆臣看着誊抄好的告示,眉头渐渐舒展。

“东家,您看,这布告上写有‘漕’一字,意思是说,屠三爷那里也是有推举名额的,这下,我估计帮里今年的秋招可有的热闹了!”

赵庆臣点头,“嗯,那是老头子要操心的事——

福伯,你从这布告上还看出了什么?”

“还有什么?”

福伯闻言,眉头轻皱,又细细读了一遍布告,思索片刻后摇头,道:

“回东家,‘铜匦’一事,目前看来,留给各级官员可做操行太大,实行起来困难重重,除了开科、武举之外,剩下的也尽是彰显皇恩浩荡之政策,倒是……没看出来其它的东西!”

赵庆臣一笑,他接过告示,用手指轻点科、武举处,道:“当初长孙、褚等人联合百官反对她登基,除了因她是女人之外,更重要的是,二圣临朝之时,她所有的政策都有悖门阀士族集团利益,这才引出了后面嗣圣元年的叛乱,同时也让老爷子受到牵连,从上府果毅都尉被贬……”

福管家听到这里,眼神一亮,“东家的意思是说,难道说圣神皇帝有意淡化此事,重新——”

赵庆臣摇头,他将布告轻轻卷起,小心放入一木匣中后,这才笑道:“上情下达,我的意思是,她的皇位,如今终是坐稳了!”

福管家:“……”

“东家,屠三爷向来不、不喜这位圣神皇帝,他日寿辰,东家还是少提、少提……

还有那画,东家记得销、销毁啊!”

“行了,我知道了!”

赵庆臣闻言,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他一摆手,示意自己这里无事,“好了,福伯你下去让人把阿泽喊来,这次剿匪让他同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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