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怕,秦不会没收楚商货物。”

楚商望着他,交头接耳,“是不是哲夫出卖我们了!”

“我就知道他靠不住!”

“你们走到半路,遇见打劫或兵荒,难免遭受财物上损失。

或被征兵,连性命都难保!”

楚商停止议论,都望着他,

“不如暂且待在南市,等到消息确实了再走也不迟!”

楚商们有些迟疑,不知谁先提着箱笼先离开的。

接二连三楚商摇着头,叹气,拎着箱笼回到南市。

樗里子一怔,望着他,“你不把箱笼打开检查嘛?”

李铁生望着远去背影,

“没关系,这群楚商但凡,里面有藏着人,

明天一大早,肯定会拎着箱笼出来的,一定跑不了!”

樗里子还想说,蓦然意识到,

屈子看清楚相邦张仪,献地谎言后,肯定巴不得第一时间离开咸阳。

他多等几天,等到齐楚毁盟,再去向楚王说清楚也晚了!

李铁生直奔东门,在巳时东门开启时,抢先一步,

手拿住拎着琴盒楚人。

“把你的琴盒打开看看。”

楚人惊恐望着他,在往来行人瞩目下打开琴盒,琴盒里只躺着一把其琴——却是一张瑟。

他手指轻敲,“这里怎么会有中空地方?!”

楚人撅起嘴,“瑟本来就是中空的。”

他紧盯着,“中间能躺进去一个人嘛?”

楚人发愁看着,他带的这张瑟,还真能躺进去一个人。

“瑟价值千金,你弄坏了照价赔偿。”

他不清楚瑟的价值,但凡一张瑟就得几十金。

不至于能价值千金,价值几百金瑟还是有。

蓦然意识到,“我只要不划开,就不算损毁。”

楚人无奈望着瑟,心里堵得慌,’秦人从庶民到高爵都是土豹子。’

“弦能正常发出音色,就算你没有损毁。”

“好。”

“把铜鉴拿来!”

所谓铜鉴,就是一个吉金大盆,里面盛满清水,当镜子用。

比铜镜好用太多,当然也是勋贵家里才有。

四名差役抬来装满清水吉金盆,他双手抱起瑟,放进盆中。

摁到盆底,楚人看的目瞪口呆。

霎那,瑟在盆底吐出一簇簇密集水泡,他悬着心放下来,

抬头瞥楚商一眼,“你的瑟都漏水,还能弹的响嘛?!”

“来人,沿着气泡,寻到裂缝,把整张瑟给我掀开!”

这名楚人彻底傻眼了!

他咧嘴笑,“你可不要说,你的瑟很特殊,它本来就是能活动的。”

李铁生刚松手,瑟的盖子从里面顶开了,有人从里面钻出来,愣愣望着他,

“我偷藏在瑟里是不对,可你不能因为我偷藏在瑟里,

把我淹死在水里吧!?”

“把他们带到羁押司!”

他望着出城的楚人,箱笼果然都打开了。

守门橼吏一个个都检查,基本排除藏着人。

’南门一堆楚商贾,东门查获瑟里带人,可却不是屈子。’

“北门多戎,西门多老秦人,屈子想从这俩个门出,太容易被认出来!”

“只有边角上的偏门和方便门。”

他要过来匹马,朝东南角扬鞭飞奔,赶到。

这里却没有几个带箱笼的,倒是赶马车不少。

他恍然,

“屈子毕竟是高爵,就算情非得已,想偷跑出咸阳。

也不可能躲在箱笼,琴瑟中出去。”

很长时间和蛮夷混居楚人,摈弃断发纹身,开始留长发,编发髻,长衣博袖。

屈子是其中推崇者,就算能躲到箱笼,琴瑟中回去,也会让楚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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