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凯和周兵显然是不知道,两个人愣在马上,声音也没有刚才那么高大洪亮了,“呃,大宁律例?不就是进你们衙门吗?怎么就扯到这上面去了?”

许安心里冷笑,仗势欺人的东西,你们也知道怕了?

自从升任典史以来,为了便于做好本职工作,许安没事的时候,也会翻一翻放在书架上的那本蒙尘日久的大宁律例。

这书没有白翻,现在拿出来唬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们确定要我把大宁律例中的相关条款,背出来吗?”

言下之意很清楚,一旦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那么就不好收场了。

李大凯和周兵对视了一眼,相互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咳咳,就不劳烦许典史了,我们一路疾驰而来,坐马坐得累了,正好下来走一走!”

说罢,两个人纵身跳下马来,也不理会周遭看热闹人憋笑的表情,牵着马进了衙门。

两个钦差护卫已经低了头,许安不为已甚,一路陪着去后宅。

到了后宅,就看见两个护卫躺在地上,正鼾声如雷,睡得比猪还死。

李大凯这次跟随钦差大臣出来,本以为是一件极为体面拉风的差事,谁知道这一路都在赶路,弄得风尘仆仆,人仰马乏。

大家伙都是怨声载道,好不容易到了永州府,休整了一天,就被连夜赶来山阳县,看管要犯李清风。

这一大早上的,饭没得吃不说,水也没得喝一口,本想耍一耍钦差的威风,没想到这该死的典史,竟然懂得大宁律例。

结果,威风没有耍成功,反被人家给吓住了,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到了地头一看,却见到这一副光景,不由得怒从中生。

“你们两个还在挺尸?还不快快起来?”

地上两个睡得太沉了,根本没有反应。

许安忍不住出言嘲讽道:“我现在真是怀疑,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龙骧卫的人,若是这样的人到了战场,秦国人杀过来的时候,他们来不及反抗,就在梦中做了刀下鬼了!”

心里则又是一番说辞:叫吧,你们叫破了喉咙,他俩也不会醒,起码还要再睡一个时辰!

李大凯闻言,只觉得心中一股无名怒火更甚,走到两人身边,一人给了一脚,“你们两个蠢货,还不快醒来?”

结果,那俩货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气得李大凯摸了摸刀柄,又放开了手,他怕自己忍不住真的会抽出刀来,把这俩货给砍了。

“他们昨天一到,就在寸步不离的看守我们李知县,料想也是累了,再说了,你们从京城而来,一路不停,就是铁打的汉子,也遭不住那样的罪,不如让他们多睡一会吧!”

李大凯悻悻地退了回来,这个许典史虽是牙尖嘴利,但这句话说得在理,也亏得自己这些人都是龙骧卫的老兵,换作其他人,怕是熬不过这连番奔波。

“让许典史看笑话了!”

“哪里哪里,我深表理解,二位可曾用过早膳?”

“还没有!”

“我已吩咐人去酒楼叫了一席酒菜,二位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一起去用了早膳,怎么样?”

李大凯犹豫起来,“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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