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姑娘拉开昭兰的袖子,揉了揉叶子形状的胎记说,“的确是我见过的胎记,也不曾作伪,林氏为何一再否认昭兰姐姐的身份,难道真如她所言,你们嫌弃她的出身,如今要杀人灭口!”

“沈三姑娘,你只是被这疯妇蒙骗,莫要在陆家大放厥词。”

陆家四姑娘小声嘀咕一句,“嫂嫂和沈家素来交往甚好,你们一面之词也未必可信。”

苏轻宛在旁看着三姑娘为她仗义执言,心中感激至极,可她知道,陆家不会这么轻易认下她,苏轻宛也觉得时机差不多,不动声色地朝人群中的陈兰珠使了眼色。

谢昭兰死后,苏轻宛偶然结交陈兰珠,今天她所图之事,陈兰珠全都知晓,特意来帮她的。

“沈夫人母女与谢氏交好,你们不信,那我和谢昭兰素来不睦,我的话总不会是假的吧?”陈兰珠是宁远侯府的嫡次女,“去年的骑射宴,贵府四姑娘争强好胜,非要与我比试,谢氏在旁劝说,却被四姑娘的箭头所伤,小臂上还留着一条疤痕,这总不会是假的吧?”

沈三姑娘慌忙拉开昭兰的袖子,胎记旁的确有一条粉色的疤痕,她激动地说,“是有一条疤痕,她是昭兰姐姐!”

宾客们议论声渐渐大起来,交头接耳,门外的喜乐声震耳欲聋,与喜堂上的混乱,肃穆形成鲜明对比。

苏轻宛冷笑地看着陆家人自乱阵脚,给了最后一击,“既然父亲,母亲和夫君都不相信我是昭兰,那就报官吧,让大理寺查清楚。”

这事闹得越大,陆家就越脱不开关系,名声就越差,她就不相信陆少卿会赔上整个陆家的前程。

陆枫浑身冰冷,脸色在喜服的衬托下越发惨白,林氏死死地握着帕子,陆二夫人轻轻说了声,“她……好像是昭兰,枫哥儿,当年昭兰噩耗传来,你是不是悲痛过度,没有仔细辨认,错把尸体当成昭兰。”

一句惊醒梦中人,陆枫也像是倏然清醒过来,眼眶瞬间红了,态度急转,深情地握着苏轻宛的手,“昭兰,你真的是昭兰啊!”

“夫君……”苏轻宛忍着恶心,抱住陆枫,委屈大哭。

林氏态度也转变,心疼地扶着苏轻宛,“都怪母亲昏了头,以为是有人冒充昭兰装摇撞骗,委屈你了,你千万不要怪母亲。”

“昭兰明白的,不怪母亲。”

林氏急忙问,“当年你遇上贼人,马车坠崖,我们在崖底找到尸体,她面容损毁,又穿着你的衣裳,我们都以为你为人所害,这一年你去哪儿?为何不早点回来?”

“当年我带着秋香上山祈福,下山时遇到歹人,扬言要我性命,跌落山崖后,秋香不幸身亡,我撞到石头昏迷,醒来时歹人在山崖下搜查,我听他们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就把衣裳换到秋香身上。我逃出山崖,本想回家,途中昏迷,被恩人所救,醒来后失去记忆,一直在恩人家借住,前日不慎撞到头,又恢复记忆,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份,立刻就找回来了。”

苏轻宛早就有一套自己的说辞,她目光也扫过立于堂中的李雪樱,脑海里浮现出李雪樱杀人辱尸的场景,恨得极致。

李雪樱,看你能忍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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