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蒙蒙亮起,金陵的劳山上,一处坟地后的小土坡就轻微地耸动了两下,随即一个身形佝偻的人影从中缓缓地破土而出;如此诡异恐怖的场景,如果被心脏不好的人看到,恐怕会吓得当场去见信仰。

人影微微伸了一个懒腰,随即开始手脚麻利地收拾起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一张国字脸便显露了出来;如果有人能够在场仔细辨认的话就会发现,此人赫然便是金陵警方苦寻多日的 1.26杀人抢劫案的嫌疑人周振邦。

周振邦一边收拾着帐篷和排泄物,一边拿起一个条状物狠狠地咬了一口,顿时一股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而他手中抓着的竟是一条没有加工过的蛇。

周振邦丝毫不理会嘴角的蛇血,三下五除二生吞了之后便加快手脚收拾东西,最后一股脑全都塞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大挎包中。接着他又一边清理着地面上的痕迹,一边倒退着走出山林。

原来在西霞山下射杀那名骑警后,周振邦便心生一计;他先利用脚印伪装了自己逃进西霞山的假象,随后大摇大摆地换乘了好几路交通工具来到了江对岸的劳山。

这次意外也促使他改变了原本先溜到隔壁江镇市后再伺机离开的想法。因为相比起金陵同省而且相对发达治安更加严密的江镇;靠近劳山,经济相对落后一些且处在省际交汇处龙蛇混杂的邻省城市朱洲,显然更适合他隐藏逃亡。

先规划好逃跑路线,并提前实地考察踩点;这也是他在金陵待了这么久才开始犯案的原因。

如今绝大部分警力不是在设卡盘查,就是在搜西霞山;完全不可能想到他居然会藏身在劳山上,而且周振邦的逃跑方式也与其他的流窜犯大相径庭。因为他的选择是走出金陵!没错,他要徒步走出包围圈!

只能说周振邦既有耐心,也有毅力,还有一双不怕走的脚。两个字可以形容他,“够狠!”对别人够狠,对自己更狠!

……

另一边,彻夜未眠的邱树峰刚到局里就立马召集手下的得力干将们到会议室集合。

待众人打着哈欠在位置上坐好后,邱树峰清了清嗓子红着眼睛低声开口说道:“我知道各位同事最近都很辛苦,但是这个案子上面很重视;所以之后的时间还请诸位协调好时间和家庭关系;破不了案子咱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邱局!”众人有气无力稀稀拉拉地回答道。

邱树峰自身也是从基层干上来的,自然能对手下的人感同身受,因此也没有责怪什么。他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封信轻轻放在桌面上又对着众人说道:“昨天晚上,我家夫人收到一封信,我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但是据我猜测这封信极有可能与我们目前正在侦办的这起案子有关,所以就带来局里,想和各位同事们一起看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信上,精神也为之一振;会场里顿时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讨论声。

邱树峰环顾一圈众人的表现后十分满意,于是对着左手边的一名下属低声说道:“老陈,这封信我还没拆过,你先让技术科查查,除了我和我老婆以外还有没有别人的指纹!”

老陈会意,立马拿起信走出会议室。十分钟后又把信拿了回来,对着邱树峰微微颔首。

邱树峰会意,一边伸手接过信封拆开,一边对着大家说:“我已经让老陈拿去验过指纹了,在等待的这段时间我们一起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说着话,他从信封里抽出两张 A4纸,只看了一眼,邱树峰就愣在了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老陈看得有些着急,于是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邱树峰的肩膀;邱树峰这才恍若惊觉,他面色复杂地把信递给了老陈。

既然邱树峰把信递给他,说明信上的内容不是什么不该他看的东西,于是老陈满腹狐疑地接过信,同样只是随意一扫,老陈便呆住了。

见到两位领导如此反常地表现,会议室里的众人急得抓心挠肝,恨不得抢过信来亲自看看。

邱树峰听到大家的窃窃私语,于是伸手拍了拍老陈的手臂,示意他直接读给大家听。

老陈这才反应过来,他先把信纸朝着众人展开;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哗然,议论声不绝于耳。

只见两张小小的 A4纸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形状不一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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